四行泪水交汇,完全模糊了一切。这些年,妻子一直很努力的调养身体,只求有朝一日怀上他们爱的结晶,他怕她压力大,总是温言相劝,让她放宽心,对他来说,有她在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这份打击对她几乎是致命的。
“那你为什么哭了?”凌思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用手抚去他的泪,“昊哥,我第一次看到你哭得这么难过,是为了我和孩子吗?”
“我没事。”季昊控制住情绪,努力撑开笑脸,“小容,你不要难过,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好起来,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她怔怔的问:“你还想让我生你的孩子吗?”
“当然!”季昊再度拥紧她:“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们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还愿意让一个杀人犯给你生孩子吗?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季昊身体一僵,把她抱得更紧:“不,小容,我相信人不是你杀的,阿杰绝对不是你杀的。”
凌思容笑了起来,推开他,“是啊,的确不是我杀的他。”她定定看着季昊,“是过去那个凌思容杀的他,那个被无尽羞辱伤害,心中充满恶毒和仇恨的凌思容把他杀死了。你想听我跟他之间的故事吗?”
季昊神色一滞,心口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
他不想知道,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也不想说。”他们是多默契的夫妻,她读得懂他所有的表情,“那些警察还在外面是吗?”
季昊沉痛点头,“小容,你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他们人真好,没把我拷在病床上,”她躺下来,恢复木然神情:“昊哥,我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你走吧,回去吧。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胃会疼的。”
“小容。”季昊看着她,久久终于点头:“好,我听你的,你好好休息,别害怕,我就在外面,觉得不舒服就叫我,我会一直在这里。”
凌思容毫无回应,她闭上了眼。
只是听见轻微的掩门声传来,她又睁开眼,泪水淹没眼眶,止也止不住。
她舍不得他走,一点都舍不得他走。她想像每一个夜晚,与他紧密相拥,抵死缠绵,她那么爱他,用尽整个生命和灵魂爱着这个男人,她的丈夫。
可是她如何再去面对他?在自己历经、做尽一切后,她无法面对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那让她一生都痛苦、耻辱的一幕啊,她逃也逃不掉,在她死死盯着的这片天花板上,如同水镜幕,一点点在她眼前清晰回放。
那是五年前的初秋,24岁的她考进了百城乃至全省最好的中学——百高,成为一名正式编制教师,这是让她和家人都感到无比自豪的事。她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受人爱戴的人民教师,那段时间,她的好心情无以言喻,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那个时候,距离正式开学入职还有一个多月,除了提前备课她无事可做,又想着就要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在为人师表前,她可以把这些年没有做过的、不敢做的,在社会看来有点出格的事情都尝试一遍。于是约上几个朋友,白天四处游玩,晚上到迪吧纵情欢乐。
当然,她们都是规规矩矩家庭出身的女孩子,说是去嗨,其实也只是到娱乐场所坐一坐,聊聊天,对着眼前饮食男女们的各种放纵行为嬉笑点评,她是连陌生男人的跳舞邀请都不敢应邀的那类乖女孩,一直循规蹈矩,只是心中蠢蠢欲动,总想体会一把所谓的青春风采。
其实迪厅酒吧也没什么好玩,去了几个晚上,她们觉得太吵闹,改去清酒吧,就是那种带点小资情调的。虽说不敢乱来,但她倒是学会了喝酒,红的白的啤的都能沾上一点,要知道以往的她是抗拒酒精的,根本滴酒不沾,可她渐渐觉得,喝酒也可以是一种情趣,特别是红酒,浅斟小酌,浪漫极了。
她爱上了红酒,可惜酒量不佳,喝上两杯就醉。
那天晚上,她跟一个好友约好去品酒,只是好友因事,来去匆匆,撇下她一人,她有点无聊,又舍不得太早离开,独自斟酌到半夜,才微醺返家。
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酒吧距住所有段距离,入夜后路上车流少,她却不打算打车,她走的是大道,街灯明亮,心里也觉得不会有事,好几个晚上,她跟朋友都是手牵手唱着歌走回去的。
而且那个晚上,月色真美啊,明亮的圆月就在她头顶上方,为她照亮回家的路,就算是独自夜行,她也毫无惧意,更何况喝了酒,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那么美好和可爱。
她踩着月的柔光,哼着轻快的英文歌曲,大胆走在空无一人的午夜街道上。
越走心情越欢快,她甚至脱掉鞋子,在街边轻舞起来,24岁的她,一切都顺遂如愿。她想,她接下来的愿望,就是能够遇到一个与自己白首不相离的男人,平淡而又幸福的过完一辈子。
真美好啊,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眼前突然晃出一个人影,她没在意,继续雀跃前行。她一点都不知道,那个错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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