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饭咽下去,随机偏头白他一眼:“敢跟我贫嘴?!”
其实,气早就消了大半。
“你姑姑这也算不上多管闲事,毕竟是一家人嘛。”陈松乔低下头,只是徒劳地搅着饭,却不吃,“上了年纪之后,就特别想找事做。”
“她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女儿的事吧。王斯筝刚结婚的时候,她到处说自己金女婿脾气多么多么好h,可是她没看见那个金什么——”
“金其俊。”他提醒她。
“哦,金其俊。他老婆给他费那么大劲生了个儿子,还不知道要在医院陪着吗?这不正常吧?是吧?”
陈松乔被她说的一愣:“你……你别瞎说啊。这可不是电视剧,别乱猜剧本。”
“嘁……生活本来就是一出戏。”许澜庭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这时候从教堂里出来十几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原本有点空寂的夜晚陡然增添了一点欢快的气氛。
“好像是福利院组织的活动诶。”陈松乔指着跟在最后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那是志愿者吧?”
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那个扎着长长马尾的女孩,不由笑说:“哟,眼神很好嘛你。挺清纯的哈?”
他并没有理会她的调笑,眼光飘飘忽忽不知道在看哪里:“你高二的时候也做过志愿者吧,我记得是去天赐福利院上课来着。”
“……这你都记得。”她有点惊讶。
“我是说啊,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小孩,最讨厌小孩,其实你明明可以跟他们很亲近。”陈松乔的话戛然而止,他低头猛吃拌饭去了。
但是这句话一直在许澜庭脑海里挥之不去,这种感觉延续到她独自一人回到江边的复式公寓,并且在偌大的寂静里不断放大。
“亲近”?
她低头看看手里那张稿纸,上面记着今早写下的台y?亲近的规则是什么?
什么是亲近,什么是疏远?
她好像并不懂,因为她许澜庭这前面二十九年的生活都是一场独角戏,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总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也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子。到头来这是干什么呢?原来,在这种孤单里,所有的话都不过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独白。
一味回荡。
☆、化妆
“杜晓柔?”
听到自己的名字,办公桌对面立着的女孩隐隐地局促起来,坐着的许澜庭看见她抓着文件夹的十指用力更深。然而这个从行销部新调来的助理还是勉力维持着脸上的从容点了点头,拿捏着面对新上司的表情。谦虚而不卑微,冷静而不漠然,自信而不骄傲,干练而不过火。
一流大学毕业,非专业对口,两年经验。
许澜庭不说话,只是翻阅着人事部的记录,好像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看见了什么。
依现如今的媒体业就业形势,哪怕是从新传专业排名第一的大学毕业出来的博士生,也不见得找得到工作,但这个杜晓柔,却被送到她的手下来。可不能小看她。
bill把她交给许澜庭,恐怕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极度的相似性。
许澜庭发现自己把气氛搞得太沉闷了,赶紧抬起头来,对助理笑了一下:“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适应你新的工作身份。在这一个星期里,有什么问题大可以问我;过了一个星期,你就得无条件做到满分。clear?”话一出口,许澜庭突然发现,自己这几句话有点太硬了,恐怕会吓到人家。正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又说话不经大脑,却被对面的女孩用明朗的笑声打断。
“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许澜庭一惊,再次看向她。这个杜晓柔有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典型的黑长直,扎个利落的马尾,笑起来的时候睫毛弯弯,一下下剪辑外面漫进来的金色阳光。
这一点,她们不一样。
后来有一次许澜庭闲来无事问她,为什么听了那样的话还能毫无压力地笑得跟太阳似的,这个比她小了整整五岁的姑娘竟然回答说:
“会对下属那样笑的上司,肯定是好人啊!”
她怎么笑的?许澜庭自己也不知道。无非是浅淡地勾一下嘴角,连牙齿也吝于露出。她总是给自己贴上不会微笑的标签,所以杜晓柔的这句话让她大大地恍惚了。
“你吧,笑起来就像仙女下凡~真的!好像一个银河系都在你的眼睛里。”陈松乔眼疾手快地格住许澜庭要挥过来的巴掌,赶忙强调,“真的!我说真的啊!你别不信啊!”
“我迟早撕烂你那张贱嘴!”她看着那张脸,觉得除了用“欠揍”二字再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
本来同合作的导演编剧的见面定在上午,但是这俩人不约而同地迟到了。眼看已经到了十一点,杜晓柔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不会自己上任来的第一项工作,就这么惨不忍睹地结局吧?
她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来,偷偷观察上司的表情,没想到平日在员工间传闻冷血无情的企划部长现在这么平静。
正在低头读网上《忏悔》剧评的许澜庭发现了她窥探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迎视过去:“不用急,他们上午是不会来的,现在肯定还在睡懒觉呢。下午两点的时候再打电话确认一下吧。”说完她低头继续看那些文章,一会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补充道:“到时候把握一下态度,我们手里可是抓着他们的资金链呢,没有牵线,哪个公司会给他们钱?有数了吗?”
杜晓柔点头。意思就是显得不耐烦一点呗,这还不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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