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浑浊的意识渐渐恢复一些,这老婆婆很眼熟,是谁呢?
“好了吗?再喝……”
李焱动了动酸涩的眼球,周围是一间极为简陋的木屋,门口的土灶台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咕嘟咕嘟”翻滚的锅里传来甜香,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筐梨。李焱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寒净寺,在附近那个小村遇到的送梨的婆婆,她不怎么会说话,但是却在提醒着李焱和黄玉良,让他们赶紧远离那个危险的村子。
“n_ain_ai……您救了我吗?”
梨婆婆点头,微微笑着,“没事……没事……别哭。”
李焱苦笑了一下,自己哭了吗?可能是哭了好久吧,刚才那个虚假的又极为真实的梦,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
但是……
但是如果真的会那样呢?
李焱怔怔地看着梨婆婆,只觉婆婆清澈的眼神让他心中的委屈怎么也藏不住,“哇”一声就哭出来。
梨婆婆可慌了神,放下碗匙拍着李焱的胸口,“别哭、别哭……不怕……”
那噩梦似乎是过了太久太久,当再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简直让李焱承受不来。
黄玉良与常明瑾来到寒净寺的山前,一路上,常明瑾并没有什么疑问或异样,这反而让黄玉良有些隐隐的忧虑。
他的计划,是将常明瑾骗到寒净寺,利用常闻等人制住常明瑾。按照黄玉良对常闻的说法,常明瑾的确在收集石像,至于他是否蓄意解开石像的封印并不重要,寒净寺作为自古以来的镇妖护正之所,对常明瑾这种行为加以制止是必然的。在制服常明瑾之后,黄玉良再说服他交出玄经残卷和石像来换取自由,当他拿到玄经后就可以跟胡家进行交涉,放弃对李焱的追杀,当然如果樊华出于自己的意愿继续纠缠,至少可以确保解决他之后胡家不会再派出别的人马。
“心跳得这么快,”常明瑾转过头看着黄玉良,“是觉得从这偷走石像,有违你的良心吗?”未等黄玉良作答,常明瑾附身抓起路旁的一捧泥土,“本元大师圆寂之前,你见过他几个弟子吗?”
“见过,但是没接触,现在的住持是常闻,你认识吗?”
“不认识,”常明瑾将土块抛到一旁,“走吧。”
黄玉良先一步踏上阵法的地界,不与常明瑾对话,专心算着步数。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常明瑾跟在黄玉良身后,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打扰了他的计数,“但是一直不知道你这么尽心帮李燕子是为什么,这次去南京,倒是有点察觉你所执着的是什么。”
黄玉良停下脚步,但是马上又继续走。
“我觉得李焱应该是一无所知,所以其实你不是要帮他找他父亲,而是自己想找,是吗?”
黄玉良再次停下,转头看着常明瑾,“那你觉得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猜的,或许。”
“你并没兴趣知道,所以我就不拿这件事当信息跟你交换了。”
“嗯……”常明瑾点点头,“但是你觉得,李焱的父亲还有救吗?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认为他长时间隐匿是因为他的神智足够清醒,自己藏起来了吗?”看到黄玉良额角有细汗流下,常明瑾露出一丝微笑,走近了压低声音,“若是当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变成一副流着口水的傻逼模样,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从一个j-i,ng神混乱的弱智口中套出消息呢?嗯?”
黄玉良知道常明瑾虽然是这种轻佻戏谑的语气,但是所说的情况却并非玩笑。
看到黄玉良吃瘪让常明瑾十分高兴,“如果是上山参佛的步法,省了吧。”说罢,袖口蹿出一条黑蛇,常明瑾伸手捏爆,只见那黑蛇的血ji-an到面前的路上,形成一组怪异的咒文。常明瑾拉住黄玉良的胳膊踏上咒文,脚尖一碾,地上的砖石碎裂。
寒净寺的山门就出现在不远处。
“坐电梯感觉如何?”常明瑾放开黄玉良,走到寺前。
寒净寺的大门打开,住持常闻从中走出。
“从袈裟来看,你就是新住持了?”
常闻并不作答,合十的双掌上佛珠快速转动,口中同时诵出经文。几乎是同时,另外三名僧人从天而降,似是撕破天空的一角,拽着天穹图案的幕布落下,那天空般的布又化作袈裟,将常明瑾罩在其中。
忽然间火光大作,烧透了蒙住常明瑾的袈裟,而后火焰又瞬间熄灭。
常明瑾眯起眼看着常闻,周身蹿出无数条黑蛇。
三名僧人分别拿出木鱼,狂风骤雨般的敲击声细碎而整齐,所有的黑蛇乱成一团。
常明瑾手一抓,所有的黑蛇爆成脓血,血河在他周身围成一个圈,此时,常明瑾左半张脸的皮肤逐渐龟裂,布满细小的蛇鳞,黑发从末端开始有一半染上火红。
黄玉良第一次看到常明瑾露出半妖的象征,看来寒净寺的僧人修习的破魔咒的确有奇效。
“不动。”随着常闻的指示,另外两名僧人同常闻一样结了手印对准常明瑾,哑僧常行跃上一步,挥拳朝常明瑾打来。
常明瑾呼出两团狐火,常行的拳直接穿过了常明瑾。
“师兄,他将身体藏在y-in阳两界之间了,改三千界照遍法吧。”那近视常度说着,三名僧人随即变了手印,狐火瞬间熄灭。
三僧破了常明瑾的狐火,常明瑾闪身躲过常行的拳,随后一把攥住其手腕,“你自己玩吧。”说罢招出一条蛇,捏爆ji-an血。
黄玉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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