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督对老者似乎很是敬畏,但又不甘心,道:“把高僧押回牢里,他们若趁机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怎么办我要安排四名军士陪高僧一起坐牢”
半城雪同意,反正她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看看这个玄空和尚到底能引出多少牛鬼蛇神来。
从那位还乡养病的老仆射家里出来,半城雪是真的感到乏了,舒展了一下双臂,反手捶打着腰,皱眉:“怎么搞的以前办案一连熬几个通宵,都不觉得累,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腰酸背痛”
“对女人来说,小产最是伤身伤元气,你本该呆在王府好好休养,真不应该出来走这一趟。”莫君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但半城雪还是听出了他对晋王的些许不满。
“你怎么知道我小产”
“你以为京城是个什么地方能瞒住多少秘密”
半城雪忽然一阵莫名的烦乱:“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再提了”
莫君储果然闭嘴。
沉默了一会儿,半城雪开始觉得刚才那么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他不过是关心自己罢了。这些年跟他在一起,几乎每次争吵都是自己挑起来的,然后在他的沉默中结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对自己的容忍,可以用宠溺这个词来形容,是男人对女人的宠溺。
以前,半城雪对这种宠溺,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但现在,却让她惶恐不安。
她觉得必须改变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要特别强调自己王妃的身份。既然是王妃,那就拿出王妃的范儿来,要高贵、大度、居高临下。最重要的,跟他只谈公务,不谈私情。
于是,半城雪清了清喉咙,道:“莫将军对这位赋闲养病的右相,怎么看”
“王妃定然已经有看法了。”他的语气居然恭恭敬敬起来。
半城雪虽然觉得这种语气很别扭,但这毕竟是自己要的效果,便继续道:“刚才去了那位右相家里,宅子不算很大,也不是特别气派,虽不奢华,但也不简陋,倒是符合他的身份,表面上瞧不出有什么不对。他说起话来也和蔼可亲,头头是道,从不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难以接受,可不知不觉就被他影响了。还有那个马都督,连我这个王妃他都不放在眼里,却对一个赋闲在家,已经没有实权的老头儿,毕恭毕敬,唯唯诺诺。这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不是大忠,便是大奸。”莫君储回答的一针见血。
“你说,这老头儿会不会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操纵者”
“来之前,我调查过这位老仆射。当今了句:“今天那件事,你做的很帅气。”
半城雪一愣,回过头:“什么”
“就是用短刀刺马都督的马,让他摔下来的事儿,你居然敢迎着他的剑锋伸脖子,马都督可是个有名的混世魔王,做事儿从来不考虑后果的。”
半城雪一听这个,笑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把我当疯婆子看待呢,我那样子一定像极了母夜叉。”
“当时剑锋就在你头顶三寸,你真的不怕”
“怕,怎么会不怕只不过,我赌他的剑没你快。”
莫君储也笑了:“其实,我也在赌,赌他不敢劈下来。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方都督,家有娇妻美眷幼子,不像过去是个只知杀人的莽夫。一个人一旦有了牵挂,剑就再也快不起来。牵挂越多,剑锋越钝。”
半城雪低头一笑,稍停了片刻,又抬眸问:“倘若他的剑真劈下来,你能救下我吗”
莫君储没有回答。
半城雪站在一方门框中,月光悄无声息地洒下,将房檐、门窗、青石地板和她那身月白色的素裙,镀上深深浅浅的蓝,层层叠叠,神话般,如梦如幻如烟如水,更映得她肌肤如雪,从里向外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她闪动的明眸如两泓清可见底的泉水,安静地注视他。
他背对着月光,整个面孔和身躯融入深深的、神秘的、藏蓝色的剪影里,看不清任何表情,只能看到那一对鹰眸的瞳孔,于黑暗中微微闪动,清冷悠远如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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