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不禁有些头疼,自从了解了一些转世之秘后,她多是有意取些腹中胎儿转生,再经历一回从孩童到成人,虽然麻烦了些,但总好过白占了他人的躯壳,欠下原身因果。
突然这么一穿,原身的魂魄也早已离去,木已成舟,锦荣握着书卷轻轻捶了下额头。看来她修为尚浅,还是有难以奈何的事啊。
还未等锦荣想好接下来怎么做,心中忽然升起强烈不安之感。
这身体虽是凡胎,但锦荣的魂魄却不是,预感的到不安来自于凶狠的杀意,怕是危险了。
锦荣微微眯了眯眼,瞥到窗外摇曳的青绿色竹叶。
数名着黑衣的死士足尖轻掠,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从山脚到了山上,来到这竹屋前,推门推不开,拔出腰间弯刀,斩断竹屋门栓,破门而入。
屋内整洁明亮,却没有他们要杀的那个人,陆锦荣,陆婉儿的胞弟,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一黑衣死士走到书桌前,掀开桌上茶壶的盖子一看,回头道,“茶还有余温,人肯定没走远,出去搜。”
人是没走远,而且就在他们面前站着,只是他们都看不见。
等到黑衣死士彻底离开竹屋后,在窗边站了许久的锦荣才放下遮住眼睛的竹叶,叶子也迅速由青绿色化为灰黄枯萎。
古书曾云,螳螂伺蝉自障叶,可以隐形。
这个小术法,即便是凡人也能用。消耗竹叶的微弱灵气,在短时间内隐身蔽形。
若不是这具身体文弱无力,锦荣也不会想到这个投机取巧的法子。
虽然逃过了一劫,但锦荣对她刚穿过来就遭遇生死危机还是挺好奇的,换做原身,应该死于刀下了吧。
难怪她算到原身魂魄已经入了轮回,不过差了片刻,早死晚死而已。
锦荣也不多想,经过一劫,这竹屋也不能多待了,于是下了山。
她走后没多久,另一伙人也来了,见竹屋又被破坏翻乱过,心中叫道不好,陆少爷怕是也遭殃了。
找了安全隐蔽的地方住下后,锦荣就开始推算原身记忆还有此事的前因后果了。当过一回神仙后,剧情也便乖了,主动找上来任由锦荣翻来覆去看一遍。
原身名为陆锦荣,依旧同名,这点锦荣毫不奇怪。不然身体也不会如此契合了。
陆锦荣今年十九岁,却已经是个举人了,称得上是天资聪敏,但因为四年前父母去世,错过科考,这几年倚庐为居,既是守孝,也是潜心读书,本来再过两月就能参加春闱了。陆家子嗣不丰,陆父陆母去世后,也只剩下陆锦荣和他嫁入谢家的胞姐陆婉,自陆锦荣上山读书后,陆婉常常亲自来看他,没空也会打发人来照顾,帮忙打扫。
若非陆锦荣一心读书,又想为父母守孝,陆婉都想让几个贴身侍女照顾他衣食住行了。
然而这杀身之祸也与陆婉有关,甚至于连她,也已命丧黄泉。
一切源于一个女人的嫉妒之心,那个女人就是近日从南疆来的姜珠公主,她在国宴上看中了陆婉的夫婿,谢玉树。
谢家大公子谢玉树,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才华横溢,风神俊貌,人道是公子无双。他当年娶妻时不知伤了多少京城闺秀的心。
姜珠公主也是一颗芳心掉在了他身上,而且她比京城的闺秀更有优势,她是出身尊贵,连北襄皇帝也敬让三分的公主。她所求,谁人不允。
但谢玉树拒绝了,他言家中已有贤妻,且怀胎五月。
此言一出,众人皆道谢玉树温良风范,爱妻情深。然而就是被他深爱的这个女人,陆婉儿,在赴旬阳公主宴会路中,当街被人以弓.弩射杀,一尸两命。
谁都知道是姜珠公主下的手,而她也毫不掩饰,因为她知道,北襄皇帝绝不会因此怪罪她,而她的父皇顶多说她两句,就像是她在南疆为她的母后打杀了几个怀孕妃嫔一样。
她是公主,外家又是南疆大将军,她身后站着整个南疆,谁会为了一个连诰命都还没有的臣妇动她。
北疆皇帝不会,谢家也不敢,唯一有可能同时也是她讨厌的陆婉儿的弟弟,陆锦荣。
母后告诉过她,永远也不要给自己留下可能的后患,所以她直接派出了父皇给她的死士,杀了陆锦荣,杀了陆家的人。
但是他们让她失望了,姜珠公主提着鞭子,狠狠抽了底下跪着的黑衣死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你们也杀不了,真是废物。”
“公主恕罪。”黑衣死士们仿佛不知痛般,垂首道。
姜珠公主发泄了一顿后,面露狠厉道,“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语间压根没想过脚下踩着的是北襄的京城,而非她南疆的国土,任由她宰割。
但事实似乎也差不了多少,比如旅舍另一端里的南疆王子木柯在享受着异国的歌舞美女,心里惦记着几日前见过的谢家小姐,哪里会去管他的妹妹又祸害了谁。
又比如皇宫里最尊贵那位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外几位皇子暗自思忖着姜珠公主是否还是好的追求人选。还有就是谢府里,红了眼圈满是愤怒却丝毫不掩其如玉容貌,半日前丧妻又丧子的谢家公子。
“哥哥,嫂子去世我们都很伤心,但为了谢家,你也不能鲁莽行事啊。”他妹妹谢嫣然苦苦劝道。
谢玉树满是痛苦道,“难道要我放过那个杀人凶手?”
谢嫣然眸中带着坚定,“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但绝不是现在。”
两兄妹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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