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却伤了头,记忆尽失,也记不得云姑娘了。”
沈瀚亭听罢不禁暗自感慨:“可怜这对有情人,原来竟都不记得彼此了。”
萧无伤道:“若老天爷肯眷顾云姑娘,让她被陈天河医好,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瀚亭思忖片刻,问道:“若真医好了她,她能去哪里?她的丈夫现在何处?”
“她的丈夫如今在朝廷为官。”
沈瀚亭一惊:“可是真的?”
萧无伤苦笑道:“不错。可是即便她好了,我也不能接她回宫,因为宫里对她而言才最不安全。但我定会想办法安置她,所以等她痊愈,还是要让她回到广顺镖局这里,我每月会派人来查看。”
沈瀚亭点了点头,忽问道:“她手臂上的字可是你写的?”
“什么字?”
“她手臂上染着一行字:治愈此女者可知四海万神图下落。”
萧无伤面色微变:“哦?……那并非是我所写。”
“你可知道是谁写的?”
萧无伤这一次沉默了许久,最后方道:“我不清楚。”
“云姑娘这次被劫走,多半也是因为这几个字,写这字的人应该是为了救她性命。”沈瀚亭说着,却叹了口气:“但也因此给她带去了麻烦。”
“你也想找到这图?”
沈瀚亭笑道:“我若说我不想,你未必信。你就当我想也罢,因为这样我更要尽快找到她并且还要治好她,对你是好事,不是么?”
萧无伤慢慢地点了点头:“不错。”他沉默片刻,忽道:“我走了。”这三个字说完,他再无二话,转身大踏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瀚亭目视萧无伤离开,转身回到房内,方德恩立时起身拜倒:“多谢沈公子救我镖局满门!”
沈瀚亭扶起方德恩:“哪里,快快请起。”
方德恩在一旁坐下,擦了擦脑门上豆大的汗:“今日若没有公子在,只怕我们现在都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沈瀚亭微微一笑:“有件事我想请问方总镖头。”
“请讲。”
“云姑娘手上的字,总镖头是何时发现的?”
方德恩思忖了下,说道:“就是把她抱上轿的时候。字迹看着挺新的,有些地方还没有干透。”
“但却不是刚才那位萧大人写的。”
方德恩点了点头,也面露疑惑,过了一会儿忽道:“那是不是另外一位大人写的?”
“另外还有一人?”
“对,还有一位模样斯文的公子,管他叫李大人的。”
“哦?”沈瀚亭略微意外,随后陷入沉思,自语道:“那他今日为何不来呢……”
“那位李大人一看就是个文官,他不懂武功。”方德恩苦涩地笑了笑,“今天这种事儿他来也没用,不过我看那位李大人对云姑娘倒更为关心些,今天这位姓萧的大人对那位李大人很是尊重和信任,那日还将自己的紫金令牌借给了他,我猜他俩的官衔肯定都不低。”
“你可听到那位李大人叫李什么?”
方德恩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沈瀚亭沉默不语,过了片刻,起身对方德恩道:“那好,时辰已经不早,这便告辞了。”
方德恩起身相送,并再次对沈瀚亭作揖感谢。沈瀚亭挥手作别,离开了广顺镖局。
萧无伤赶回宫时,已经过了定更天,他直奔听雨斋,李仕明正在等他。
淮胜刚把萧无伤领进门,李仕明就急忙将他让到屋里,给他倒了杯茶之后,坐下问道:“此去如何?”
萧无伤将在广顺镖局中见到沈瀚亭的事,从头到尾给李仕明讲了一遍。
李仕明听完半晌一言不发,他面无表情,眼中却藏着无尽的惦念和痛苦:让广顺镖局送人是下下策,但他当时没有其他选择。送云小鱼去金蟾山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心存侥幸,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地见到陈天河,但最坏的消息还是来了。
李仕明缓缓起身,在房中走了几步,心中暗道:“那个叫沈瀚亭的人说自己认识陈天河,并以广顺镖局众人性命为交换条件承诺救回小鱼,可他的话究竟能不能信?”
他将沈瀚亭的话仔细地琢磨一番,又想:“他说当初一念之差没有将陈天河的去向告诉小鱼,那么他定然是见过小鱼的。”
想到这里,李仕明问萧无伤道:“那个沈瀚亭有没有提到过一张图纸?”
“我也想问你此事。”萧无伤道,“他说云姑娘手上有字,并四海万神图……那字可是你写的?”
李仕明毫不犹豫道:“不错。”
“你为何那么写?”
“因为我听闻陈天河想要这张图,想以此一试。”
“……那你手中可有此图?”
李仕明走回案前,一撩长袍坐下身来:“……没有。”
萧无伤目视李仕明,半晌道:“我猜那个沈瀚亭想打听这张图的下落。”
“那小鱼被救回的希望就更大。”李仕明道,“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有没有本事救出小鱼。”
“这人应该是群真会的。”
“……群真会?”
萧无伤起身,走到窗边,似在侧耳倾听窗外的声音,但窗外只是一片寂静。他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近两年,东魂大人曾让我暗中探查、密切关注过群真会,这个群真会是内乱后在阎州迅速发展起来的一个民间组织,在当地经营食盐和布帛生意。从前允许私市流通的时候,帮众大都是小商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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