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你以前不是和霍冉住一间学舍吗?难道……”他“啊呀”一声,逃一般离开。
骑射课上发生在小校场的小插曲被传的变了样子,大致的几个版本都是张煜想姑娘想疯了,胡乱抓着人叫姑娘,不过跟程寻几乎没有了任何关系。
面对这样的传言,张煜只能板着脸,装作没听见。他不能解释,一解释很有可能把程呦呦牵扯进来。然而这样丢脸,却是他十多年来,都未曾经历过的。——当初在国子监跟霍钊打架被除名,都不像如今这般难堪。
不过很快,大家的关注点就不在这件事上了。
四月初殿试结果出来,对崇德书院而言,是一桩大喜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等我一下啊。
显示不出来吗?
☆、关于求亲
崇德书院的学子杜聿中了状元!
喜讯传来,整个书院都为之沸腾了。
每三年一度的大比中,崇德书院的学子不乏金榜题名者,但是数十年不曾有学子高中状元。杜聿还不满十八岁,年纪轻轻,一举夺魁,震惊书院。
“我听说杜聿会试的名次不算很好……”一向消息灵通的柳明丰压着嗓子,脸上的喜气却遮掩不住。
云蔚点头附和:“我也听说了,可惜没有连中三元。据说皇上在大殿上,看他仪表堂堂,又问了他的年岁籍贯,很看中他啊……”
“皇上才不会以貌取人。如果真的看他年轻英俊,为什么不点了他做探花?”
“……呃,可能探花更英俊?”
……
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反正不足十八岁的杜聿成了新任状元,打马游街,琼林赐宴,好不风光。
四月底休沐,杜聿回书院,一则拜访恩师,二则收拾旧物。
程家的厅堂里,杜聿与其母焦氏诚恳地向山长程渊表达谢意:“当初如果不是山长收容,免去束脩杂费,又悉心指导,怎会有杜聿的今日?”
程渊摆了摆手:“你天资聪慧,能有今日,多赖你自己。老夫不敢抢功。”他说着笑了一笑:“再者,多年的束脩,是令堂辛苦所换。你若是想谢,应多谢你的母亲。”
他虽推辞,可杜聿仍感激不止。历来读书花费极大,笔墨纸砚哪个不需要钱?有不少人家因学而贫。这数年来,他们母子一直在书院。诚然母亲在膳堂帮忙,说是充作束脩。可是母亲所得的工钱,分毫未少。这些他都知道的。而且平日在书院、会试之前,山长和程夫子对他的指点关注,他一点一点都记在心中,从未忘却。
是以,他诚诚恳恳同山长以及程夫子行了大礼。
程渊见他执意如此,就随他去了。
焦氏瞧瞧程渊父子,又看看端坐着的程夫人雷氏,她犹豫半晌,轻唤了一声:“聿儿。”并向儿子使了个眼色。
杜聿会意,又郑重地躬身行礼:“学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山长答允。”
“说来听听。”程渊抚须轻笑。
“听闻山长有一爱女,端庄贤淑,秀外慧中,学生斗胆,恳请山长……”
“等等!”程渊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眸中即刻掠过一丝诧异,“你想求亲?”他心里咯噔了一声,原本慈祥的面容覆上了一层冷硬之色:“你见过她?”
莫非呦呦和杜聿私定了终身?
雷氏面色发白,不知不觉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心跳却一阵快似一阵。她打量着这位新任的状元公。十七八年的年纪,清瘦俊秀。许是刚入官场,看着还很青涩,但一身锦绣衣裳,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清朗俊彦。
她念头转的飞快,先时不是担心呦呦将来的亲事么?状元公倒是不错的选择。
杜聿一笑:“山长说笑了。令爱养在深闺,学生如何能见得?”
他神情泰然,目光澄澈,一脸真挚,不似作伪。
程渊“哦”了一声,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他仍是问道:“那你为什么……”
“山长恩重,学生无以为报,想做个半子,尽些孝道。”杜聿不慌不忙。
程渊轻轻摇了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修远。”
“修远”是杜聿的字。他闻言忙恭敬站好:“请山长明示。”
程渊笑了笑,已到天命之年的他,一把长须,不显老态,只让人觉得儒雅。他轻声道:“老夫过去几十年来,帮助过的年轻后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个个都想报恩,做我的女婿,那要愁死老夫了。老夫可只有一个女儿。”
“山长……”
程渊摆手,制止了他的话:“你年纪轻轻,前途大好。婚姻之事,不必急在一时。”
他确实看重杜聿,但杜聿今日之举,让他觉得有些草率了。只因恩重,便要求娶他的女儿?若是以后再遇上恩重如山的,又会怎样?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他程渊的女儿确实不愁嫁。
一旁安静的焦氏忽然开口:“程先生,我是个妇道人家,不会说话。你和太太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程渊尚未开口,雷氏已然道:“你说。”
“当年,我们娘俩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们帮了我们。让聿儿进了书院,又给我一口吃的,还给我们银钱。要不是你们,我们娘家早就没有活路了。”焦氏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如今聿儿有了出息,考中了状元。皇上还让他做了官,说他以后会飞黄腾达,封妻荫子。我们不是那种不懂知恩图报的人,不是想攀附你们家,就是想报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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