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坐定,扬鞭就向着着东番腹地走去。
林瑜小心地掀开轿帘,看着窗户外的不同于中原腹地的别样风光。这里的百姓不说全部富足,但是脸上看得出平和,充满着生活的希望。而街道上偶尔走过几个结伴而行的洋人,也不会收到侧目而视。他们对着街面上穿着短打的百姓也没有任何鄙夷之色,面对向他们这样的车队也会小心翼翼地退避。丝毫没有林瑜印象中的骄矜之色,相比起数百年之后会有的景象,可以说相当的谦和有礼了。
他身边就有一个法兰西来的小贵族,自然知道这时候的中华还是他们眼中的圣人王治下的世界上最开化的国度。可见,只要国力足够强大,那么就算东西方之间的文化差距大到难以兼容,他们也会打心底里地承认这是最文明的地方。
而林瑜想要做的,就是将这样的印象延续下去,深深刻进世界的脑海之中。屈辱的历史,只要留在他的心中时时鞭策着自己就好了。
他放下轿帘,坐直了身子,半靠着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张忠那边都进行的怎么样了。
张忠那边自然是一切顺利,还派了自己看好的小子黄仲回兴化府去送捷报。
却说黄仲带着几个送他们过来的水手,架着原本那海寇偷偷准备好了来逃跑的渔船,往着兴化府的方向行去。
因着过来的时候是顺风,是以一行人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抵达了钓鱼台。现在回程的话就赶上了逆风,仅仅靠着几人划船,速度有限。抵达东番的港口的时候,林瑜刚巧离开,而码头正在拆除临时搭起来的围帐。
黄仲想起了之前张老大和他聊过的,关于自家大爷已经对怎么应付东番郑氏已经有了定策,就留了个心眼。
他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和边上水手一般的短褐,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上前问一个远远蹲在一边看着那边正在拆围帐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地上一蹲。幸好当初他为了养活那么些小崽子没少在市井里头混,几年的高强度的训练虽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是他眼珠子一转,身子可以歪了歪,又是一个混饭吃的小子了。
“老哥,那边是有什么景况,从来没见过的。”他笑嘻嘻地问道,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
被他找上了的人不疑有他,只当是那个家里刚出来干活的小子,就道:“西边来的贵人哩,好大的排场,不好上前的。”他在这码头上做了好些年了,也就去年见过一回,听说那是郑王爷家的女眷出行。
黄仲就唔了一声,道:“西边呀?”他心里有了猜测,不管边上这个还在啧啧艳羡的家伙,拍拍裤子就折回身去。对着另外的几个水手道,“我留着,你们这就回去找牛老大,就说一切顺利,他自然就知道了。”
那几个水手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补充好了淡水和干粮之后毫不多嘴的转身就走了。
黄仲看着这些人走远了,也不担心他们会不会泄露秘密。这些人本就是牛老大看重了以后预备着提拔的,这一回见识过了那一场战斗之后,更是眼热,百般地磨了队里熟悉的人,想要加入新天干。
最重要的,是那些食物和淡水也就够他们回去兴化府。等到了那里,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的,还用担心地支的丑牛会连区区几个人都收拾不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和已经进了东番的大爷搭上话。黄仲想要在自家大爷面前露脸,就不能一板一眼地做事。既然有九成的可能,大爷就在这边,他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再说了,他接到的任务是送捷报到大爷手上,送到地支的手上再转交可不是他接到的任务内容,对不对?
林瑜是在延平王府大门之前见到的郑绍。
这一座老旧的府邸,从外表上看并不辉煌。毕竟,这座从老国姓爷的手上传下来的宅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建成王府的规制。这些年因着人口的增加才稍稍进行了些扩建,总算看起来跟寻常的宅子有了些不一般的庄重。
而林瑜和郑绍在后世被津津乐道的历史性的一幕,只有寥寥几人在侧,多少与此相关的优秀绘画作品也只是画家们根据着正史上记载着的寥寥几笔,依靠想象得来。
他们大约是想象不到,郑氏的王府其实从外表上看,和寻常人家的院子除了更大规制更高之外,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在看到郑绍的时候,林瑜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句:“恨不得亲见老国姓爷的风采。”
“虎父犬子,一代不如一代。”郑绍叫林瑜的话勾起了本就惆怅的心思,他轻描淡写地瞪了一眼从后面马车上下来的两个儿子。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却叫大小两个少爷齐齐抖了抖。
闯了大祸,还丢人丢到外人面前的郑仁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自己去祠堂里跪着反省去。”郑绍瞥见郑翼低着头,却不大在乎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冷笑一声道,“站着做什么,谁说只罚一个了?”
见他满面惊怕地走了,这才转头,对着林瑜道:“叫林知府见笑了。”有力的胳膊一挥,“里面请。”
“不敢。”林瑜顿一下道:“郡王爷只唤在下怀瑾便好。”
一行人在王府的花厅坐定,上过一遍茶,郑绍也不问林瑜为何而来,反而笑道:“不知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儿的,是哪一位英雄?”
“英雄不敢当,不过是些许使唤的人手。也罢,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林瑜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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