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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笛是被唐瑛搀上车的,一瓶二锅头有八两倒进了他的肚子,走路都踉踉跄跄,不过喝得高兴,原本招待定的是小茅台的,可不知谢纪锋和仇笛都犯什么神经,齐齐换成了高度二锅头,两人杯来盏往,多是回味曾经就这么一瓶二锅头,就着榨菜喝两口的日子,说到共通之处,两人惺惺相惜的味道颇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じ!.☆
没开仇笛的破车,走时谢纪锋安排唐瑛务必亲自送人,殷殷一番嘱咐上路,连说话很少的唐瑛也觉得和老板拉近了不少距离,其实经历都有某种共通之处,谁守着京门这么艰难困苦,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从谢总家里下山,拐上大路时,唐瑛又回眸一眼,看着座落在山间林中的小别墅,又忍不住羡慕谢总这么懂生活和会生活的人,这种生活方式,工作就是休闲和娱乐,大多数时候进京,不是邀朋会友小聚,就是联络客户感情,一般情况下,饭桌就是谈判桌,一年经手的大部分单子,都是饭桌上谈下来的。
驶到高速口,唐瑛侧头看了有点脸红的仇笛一眼,顺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取卡的间隙,她突然发现仇笛似乎根本没醉似的,两只眼正贼忒忒的瞄着她的领口部位,似乎生怕看不清,还使劲眨了眨眼。
“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了啊?”唐瑛摁起车窗,慢慢加速,随口道。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仇笛拧着矿泉水,喝了口,笑着问。
“以前看人勉强算个谦谦君子,现在怎么越看越和包小三一样了?”唐瑛笑着问,却没有点破。
“哈哈,包小三才是最真实的原生态性格,相比而言,我倒觉得我太做作了人嘛,就得活得真实一点、现实一点、实际一点。”仇笛道,此行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此。
“这就是你,不再介意入行的原因?”唐瑛反问道。
“差不多,你肯定也不否认,这一行最起码轻松而且收入高……说实话,我其实是很反感这一行的,不管用多响亮的名字和多合法的掩饰,就像三儿说的,本质上,它和坑蒙拐骗是没有区别的。”仇笛道。
“那你还入行?去年从南方回来,我可不止一次邀请,你宁愿和包小三送货,也不愿意接单。”唐瑛道,对于仇笛的改变,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商务调查这一行,起决定性作用的,就是你能雇到人的能力大小,而仇笛的水平,无疑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
“呵呵,人总是在变的嘛……你不也是法律专业毕业的,现在不专靠打擦边球混?美其名曰叫规避法律风险,对吧?”仇笛恬着脸问。
“呵呵。”唐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笑着道着:“商人和盗贼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他们不信法律的……换个话题啊,这个公信缺乏的时代,拷问个人良知的意义不大,只会让你找到无数个宽心的借口。”
“对,大家都觉得自己什么都缺,但没人觉得自己缺德。”仇笛道,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了。
也许是经历了生死一线惊险的缘故,也许是目睹太多背叛和谎言的缘故,更也许是可以不再为一日三餐奔忙的缘故,仇笛相较以前要洒脱的多,这时候唐瑛也感觉出来了,仇笛的身上,多了一层那种在商场上打滚的狡黠和市侩,不再像初见那么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了。
幸欤?非欤?
她说不清楚,每一个从校门走向社会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蜕变的过程,等褪去所有的青涩和纯朴,所剩下的就是赤果果的人性了。
“你心里其实很高兴,但免不了又觉得有点遗憾,对吗?”仇笛问。
“什么意思?”唐瑛怔了下,此时的心境,一下子让仇笛窥破了,她有点惶乱。
“其实就像你学法律专业,可能曾经有过一个法治天下、有过一个为民伸冤等等之类的理想,有一天突然发现你在从事着和你理想相悖的事,那种心理过程,肯定让你纠结了很久,对吗?”仇笛问。
“呵呵,都说了,不要拷问我的良知,我会找到无数个真实存在的借口。”唐瑛道。
“对,等我们找到借口,就变得成熟了,变得漠然了,啧,哎……你说这是好啊,还是坏呢?谁也怀念学生时代的懵懂、清纯,可要是谁一直保持着那种懵懂和清纯,他的结果不是哭昏在厕所里,就是饿昏在大街上……呵呵,连谢纪锋都有过这么一段,生意赔了,睡在地铁站里。”仇笛笑道,他放了放座位,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了一点,喋喋地说着老谢的往事和糗事,相比之下,自然让两位后进者有了奋斗的目标。
仇笛根本没有醉,顶多话里有点醉意,而且醉意盈然之时,他的谈兴很浓,可偏偏唐瑛觉得仇笛滔滔不绝的故事里,漫无边际地根本没有一个重点,或许,没有她关注的重点。
“喂,别说你们俩男人之间的故事了行不行?我怎么听着别扭,好像你们一起生活多少年如胶似漆似的。”唐瑛打断仇笛的话题了,仇笛哈哈一笑道着:“我也不想啊,我给你讲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我没蓝本啊。”
“真的?跑这么远,这么长时间,会没有一点艳遇?”唐瑛笑着问,提醒他道着:“比如,那位漂亮的安全部门同志?”
“哎哟,这都被你看出来,我和她之间还真发生点那种羞羞的故事。”仇笛得意地道。
“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发生的?”唐瑛好奇地问。
“南疆,沙漠边缘。”仇笛道。
“故事情节呢?”唐瑛追问着。
“长天明月、风劲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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