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早上我没能去冬山湖练拳,影视城距离那边实在是太远了,希望老头子不会因此生我的气。
和我想象中一样,第二天我和苏巧的试镜都轻松通过了,我在感到侥幸的同时,又忍不住批判起美帝国主义的腐朽堕落:
怎么有靠山就那么重要吗?我还以为你们美利坚号称人类文明的灯塔,早已迈过了“卖人情”这一古老的社会陋习呢!原来大家是猩猩和猴子,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毛多吗?
突然想起牛十力曾经跟别人抱怨过,他一直在追的英剧《梅林传奇》,因为其中一个长相一般的女演员是剧集导演的未婚妻,所以导演竟然让她饰演本来应该是风华绝代的亚瑟王王后,在剧中让一班国王骑士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的,智商和审美观同时受到侮辱的观众当然怨声载道,线上线下骂声一片。
你跟未婚妻两个倒是浪漫出鸟来了!就不管观众眼睛受得了受不了是吗!
由于要演和尚,我大夏天戴一个头套实在是怪热的,倒是苏巧得以卸下在身上穿了两个礼拜的盔甲,换了一套类似明代侍女的清凉服装。
在导演宣布她通过试镜以后,苏巧难掩心中的喜悦,跑到我面前来一连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可能是昨晚曾经在我房间里脱衣服的缘故,她两腮羞红,一旦我用眼睛长时间注视她,她就会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叶先生,如果……如果未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要跟我说,我会随叫随到的。”
用得着你的地方?难道要你在我某个远房侄子的生日会上表演杂技吗?随叫随到这个说法略暧昧啊!被老爸硬盘里的a片所污染的我,总会想歪到应召女郎那个方向去啊!
好像是为了证明她的诚心一样,苏巧把她的手机号给了我。她的手机是诺基亚某个老旧的型号,外壳实在是有点破了。
“叶先生,让您见笑了。”说到这里,她忧郁的表情难得地露出一抹亮色,“收到剧组的契约金的话,我会换一个更像样的手机的,不过手机卡当然不会换,否则您打电话找不着我的话,那多失礼……”
我随口问道:“你也会租一个更近的房子吧?”
苏巧点了点头,“多亏了叶先生,我每天可以少走许多路了。”
“对了,你那个远房表姐,会继续和你住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可能是想起了历史老师讲陈胜吴广起义时,顺带提到的那句“苟富贵,莫相忘”了。
一提起远房表姐,苏巧意外地有些惊慌失措。
“她……她突然接到了家乡男朋友的电话,放下这边的一切回去结婚了!所以,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我觉得苏巧的表姐选择在这个时间回老家结婚未免太过巧合,但是向任阿姨打听之后,我发现表姐结婚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只是,发生的时间不对。
三天前苏巧的表姐一回到出租屋,就在门口看见了手捧鲜花单膝跪地、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的男友,感动到飙泪的她立刻就把不多的行李都留给苏巧,跟男友坐火车回家办婚礼去了。
所以说,劝苏巧来向我潜规则的人不可能是她表姐,苏巧在这件事情上面说了谎。
不过也不难理解,女孩子走投无路向一个陌生男子献身时,如果说这是别人的主意,的确能降低一些羞耻感,而且谁也不能保证她表姐从前没有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老爸常说:无欲则刚,面对诱惑人总是脆弱的。
说得真好,不过放到他自己身上就又犯糊涂了。
在片场忙忙碌碌到晚八点(而且最后我还记不住做成了什么),任阿姨在工作结束后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虽然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点紧张,小芹又异想天开地希望我唱歌给她听,但是免去了挤地铁的劳顿,我还是很感激的。
我看得出来,任阿姨在片场上比任何人都要累,武指就好像是主刀医师一样,听上去光鲜,其实是超大体力工作(医师动大手术常会连续站立14个小时)。与其说他们是白领,不如说是收入高一些的蓝领,类似美国的矿工(跟中国矿工没有可比性)。
虽然表面上对我冷言冷语的,但是每到饭点前后,任阿姨总要问我吃过饭没有,在哪里吃的饭,当时间紧迫所有人都订盒饭的时候,也特别叮嘱杂务人员不要漏了我这个新来的。
所以在夜色下看着方向盘后面任阿姨略显疲惫的身影,我心里升起很怀念的感情。
小的时候我是很喜欢任阿姨的,当着妈妈的面小霸王不敢欺负我,任阿姨还总是给我糖吃——当年我还是人帅心美小正太,搞不好任阿姨也挺喜欢我呢。
时过境迁,小霸王成了女孩子,任阿姨也不再喜欢我了,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要把她女儿拐走的坏男孩罢了。
走进差不多两天没回来的家门,一股啤酒和霉烂的味道直冲鼻翼,怪不得那次艾米说我们家臭,看来的确需要来个大扫除了。
我刚走到客厅,就发现老爸面沉似水,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眼镜镜片也仔细擦过,他坐在餐桌后面如同等待开课的教授。
如果说这些变化是令人欣喜的,他脚边的行李箱就很值得担心了。
“老爸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是要离家出走吗!你敢不敢再没出息一点啊!”
我简直要出离愤怒了,老爸被艾淑乔二次打击之后,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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