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憋笑,给他出主意,“你去问先生啊!他会教你怎么算的!”
见父亲眼里带着鼓励,阿木咬咬牙,刚刚阿兄和父亲探讨问题他一句话都插不上,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挫,如果他能算出父亲出的题,父亲是不是也会表扬他……
想到这里,阿木满怀兴奋的点头,“阿耶放心,我一定会算出来的!”
孺子可教也,李晖欣慰的抚须。
次子虽然不用像长子那样承担大任,但若是他多学习些知识,以后不管是做个贤臣还是闲王,都可以避免成为一个整日沉湎于酒色的荒唐人。
不是李晖对自己的儿子没信心,正是因为成了他的孩子,从出生起就是万众瞩目的金枝玉叶,世间的荣华富贵他都是唾手可得,这样的环境最易让人堕落。
孩子们虽然是亲手足,可若是有一日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在了,孩子们生分起来或者做出手足之争的惨事,他怎么能安心……
阿木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虚心请教了怎么算实际距离后,下了学就关在书房里拿着算筹算。
蓁娘这几日天天都在太子妃跟前,阿木封了郡王,这一应的冠冕服饰印鉴等物都要置办起来,幸好他还年幼未单独立府,不然这半年也忙不完。
她听权娘既担忧的说起阿木学习的事,说他太过认真了,为了搞清楚舆图和实际的比例就焦头烂额,有时连饭也不吃还要继续算。
蓁娘却很高兴:“只是晚吃一会儿饭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刻苦的学习咱们该高兴才是,以后他成亲独自开府了,我又不能像现在这样盯着他……”
“你倒是能跟着他出去,可若是他犯起浑来,你敢管他吗?”
权娘是阿木的奶母,以后肯定是跟着他的。
虽说阿木是主子,可权娘也是把他奶大的,心里怎么不盼着他好!
听了蓁娘这话,她闭上了嘴,把心思用在阿木的饮食上,唯恐他饿了肚子伤了胃。
蓁娘因着有孕在身不能侍寝,内廷里的娘子们少了个竞争者。
又因着近段时间公事较少,太子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播种,正月里,承徽廖氏有了身孕,众人纷纷贺喜。
去祝贺廖氏时,她当着众人的面哭了一场,进宫这几年了,她对自己都没有希望了,结果一下子就怀上了,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激动。
众人忍不住笑,却也羡慕她,看着自己的肚皮,又忍不住失落。
廖氏见到蓁娘眼前一亮,忙开口向她讨要二郎和丹娘的旧衣裳去铺床,“不管男孩女孩,像阿木和丹娘健康活泼就满足了!”
蓁娘爽快的答应了,她的产期就在这些日子,虽然稳婆不希望她去不熟悉的地方,但蓁娘知道廖氏怀孕的消息,还是想亲自恭喜她。
对于她的真诚,廖氏很是感动,私下里对嬷嬷道:“我先前还有些嫉妒她,同样是妾侍,她比我后进宫却样样领先,更难得的是,还没人说她的坏话……”
“现在看来,皆是她会做人的缘故,就拿阿木封了郡王说吧,若不是阿木的生母是韩氏,你看娘子会不会把她叫去亲自吩咐该做些什么!”
说到这里,廖氏是真的佩服韩氏为人处事,反正她从没见过哪家的主母会对妾侍庶子这么毫无芥蒂。
廖氏的嬷嬷点头表示赞同,“秦氏和三郎在娘子跟前就比不上她俩!”
“不过娘子那会儿不知道,二郎三郎还有二娘在花园里玩,二郎对三郎随口说了句‘你得叫我大王给我行礼!’,当时三郎的奶母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廖氏嗤笑起来,“她一个婢子凭什么不高兴,大郎是长兄,阿木也是三郎的兄长,而且人家有爵位,三郎还没有,就是真的行礼,那也是应该的!”
“秦氏是个大方的,怎么她的宫人却是这个小肚鸡肠的……”
蓁娘要忍受时不时的抽筋和背脊疼痛,睡眠也减少了许多。
听到权娘说起在廖氏花园里的事,她拉过正在给她捶腿的阿木问他是怎么回事,阿木却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想知道别人叫他大王是什么感觉……
知道儿子没有坏心思,蓁娘放下心来,又觉得有些好笑,阿木抬头问她腿有没有舒服一些,蓁娘把他搂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阿木撅嘴很不高兴,“我已经长大了,阿姨不能随便亲我……”
“是吗!”蓁娘哈哈大笑,再次低头亲了他一口,惹得阿木皱眉。
肚子里的孩子忽然踢了一脚,阿木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阿姨肚子动了!”
蓁娘拉着他的手放在高耸的腹部,阿木害怕的往回缩,蓁娘按住他的手不放开,柔声哄道:“不怕,是弟弟呢!你睡觉是不是会翻身?弟弟也要翻身呢!”
太神奇了,阿木有些激动的坐直身子,担忧的问她:“那你会不会疼?”
蓁娘愣了一下,满眼温柔之色,“不会,弟弟很小的,他的力气不大……”
“那就好……”阿木放心的出了口气,依偎在蓁娘的身边,母子二人在午后温暖的榻上谈天说地。
……
“你输了!”李晖抱着出生才三天的女儿对蓁娘笑道。
蓁娘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道:“奴居然猜错了……”
缓慢的坐直身子靠近他,她把食指塞进女儿枣儿般的小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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