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头伴着疼痛难忍继续模糊地睡了下去。
第二日早上,周深深如往常一般开着车往厂里去。
这两日厂子里的事情已经排得差不多了,工人们收工的收工,回家的回家,个别选择留下来的也都提前安排了行程,准备在附近的找个好玩儿有趣儿的地方,带着一家老小出门逛逛。
周深深到厂里时,最后一条生产线上的工人结束完早上的工作,纷纷换下制服准备下班。
车间里瞬时安静了下来,走在空无一人的过道里,周深深踱步将所有设备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关上车间的大门往行政处走。
中午午休时间,行政处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格子间里只剩下两三个年轻小姑娘还坐在位置上值勤。
周深深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财务部门的小助理,她笑着对他们几个小姑娘道:“大家都放假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周总会过来,几个人赶忙起身应好,末了又问她:“周总,你怎么还不下班啊。”
“我来看看。”她顿了顿,蓦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又问:“对了,今天早上你们有没有看到萧经理?”
其中一个姑娘是个八卦爱好者,最近大家伙都盛传萧经理和周总在一起了,她起初还不敢确信,直到今天周深深当着他们的面问起萧括,她心里打定主意两人这事怕是真的。
小姑娘心里暗暗可惜,这边却答:“大清早就没见萧经理人影呐……该不会也放假回家了吧?”
周深深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萧括真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应该不会吧!
她随即露出笑意,和他们寒暄了两句,捏着手机走出的办公间。
走廊里一阵寂静,周深深点开手机屏幕,给萧括去了个电话。
“嘟嘟----”两声过后,话筒被人接起。
周深深忍不住开门见山地直言:“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你知不知道我……”
“咳咳……喂……”
她的话还未说完,萧括沙哑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周深深听着这声音,心里一紧,“你生病了?躺着别动……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下过雪的大马路异常难行,轮胎行驶在被冰雪覆盖的地面上,发出“呲呲----”地动静。
周深深双手紧捏着方向盘,用尽全力紧踩着油门,直奔萧括的家。
正午时,萧括还睡在床上没起来,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有人在敲门板,声音愈来愈重,仿佛在敲击着他的听觉系统。
不多时萧括便醒了过来,穿上拖鞋颤颤巍巍地走出去,去给周深深开门。
门外,周深深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帽子和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
见门打开,她快速推开走了进来,“你是发烧了……怎么会这么烫?”说话间,一只手已经攀上他的额头,“家里有没有体温计?看你这烧得厉害,回头得吃点退烧药了,退烧药有没有?”
萧括定定在站在原地,看着周深深左右环顾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晃来晃去,他心里莫名地烦躁,却还是很感动她能够过来。
长腿一跨,萧括整个人立她身前。
他正发着烧,脸颊微红,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蒙了层雾气,叫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一开口,浓浓地鼻音叫周深深听来,莫名地感到有些可爱。
“你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周深深一只手覆在他的脸颊上,怜惜地凝视着他,“好了,你赶紧去睡觉……我找找你这里有没有退烧药……”
萧括生着病,脑子迷迷糊糊的,人在脆弱的时候感情也容易崩溃。
周深深的现身让他感动的同时,心底泛着暖意。
他上前抱住了周深深,整个脑袋抵着她的颈子,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上头。
“你能来……我好开心……”他烧糊涂了,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堆话。
习惯了他平日里高冷稳重的模样,周深深还是头回见他露出这种憨憨傻傻的神情,她会心一笑,顺着他的意安慰他,将人领回房间重新睡下,这才出了门,翻箱倒柜地找了东西。
萧括的屋子看着简陋,东西却并不少。
几个抽屉和柜子被她翻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尽数被她掏了出来,却还是没找着退烧药。
周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外头冰天雪地的景象,无奈地穿上外衣,拿过放在玄关处的大门钥匙走了出去。
*
萧括这一觉睡得着实地沉,晦涩不明的梦境里,一双柔软带着暖意的双手抚慰着他,为他驱散身体的不适。
到了晚间,烧终于有些退了下来,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这会儿终于清醒一些。
醒过来时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伏在他床前、正眯眼小憩的周深深。
他心里动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周深深根本没有睡着,因为担心着他的病情,没半小时量一次体温,冰袋和退烧贴买了一整袋放在床头,还有一大摞没有拆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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