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括判断她该是喝多了,说话的时候大着舌头混沌不清。他没有当场拆穿,而是继续坐在她身旁,把她的手扣着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轻声道:“深深,和我说一说你的事情吧。”
她扭头看他,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到他一双黑如墨的墨子沉静无波,她心里一动,抬头望着天和他低喃。
周深深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萧括握着她的手,又把她的手贴在胸前,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蓦然之间觉得很安心,有种恍若隔世一般的错觉。
她从小时候发生的糗事说起,而后又说到父母的离异,她被接到外公家里和外公同住,一时间仿佛成了失去双亲的孩子。
又可怜又无助,无数次她咬着被窝低声哭泣,可是第二天醒来却还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如既往地和外公问好,和刘嫂打招呼,由曹秘书开车送她上学。
她的父亲周挺远没有争取到她的抚养权,她的母亲冯伟丽在那之后远走他乡,借口工作太忙成天国内国外来回飞,却不曾空出一天好好陪伴她。
周深深觉得自己的童年是灰暗晦涩的,在小朋友们都有父母接送上学的那段岁月,她的父母缺席了。
渐渐地,她开始麻痹自己,劝慰自己这样的生活或许也很好----不论如何,她还有一个外公陪着她,还有舅舅时不时地上门陪她玩耍,辅导她写作业……
周深深说着说着,默了片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夜更深了,外头行走的客人回到酒店,庄园内的喧嚣声逐渐消失。
月亮高悬在夜空,漫天星光散在四周,万籁俱寂。
有晚风吹过,吹乱了周深深的长发在夜色中飘动,她阖上眼,呼吸又沉又稳,已然熟睡。
萧括摸了摸她的脸颊,一片冰凉,想来是哭过。
他又心疼又不舍,轻轻地抱起她回了房间,放到床上,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脖颈,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抱在怀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房间里拉着帘子,四周暗沉沉的,等到萧括醒过来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过了八点。
他看着怀里的人,睡得一脸香甜,酣睡途中微不可闻地发出鼾声,调皮又可爱。
萧括玩心大起,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鼻子。
周深深正做着美梦,梦中感到异样,喘了口气憋得一脸通红。
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孔展现在她眼前。
周深深揉了揉脸颊,呢喃两句,“早。”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时似的,捂住嘴巴露出窘态。
床上的人发出爽朗的笑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起床吧。”
收拾一番准备去吃早饭,临出门前周深深说:“等一下。”
她拿过搁置在茶几上的纸袋,从中抽出两片曲奇饼,一片自己咬着,一片塞进萧括的嘴里。
“带下去,等会儿和早餐一起吃。”
两人一块儿进了自助餐厅,萧括选了一份燕麦粥,又点了一盘生煎包,回到餐桌前,发现周深深已经把带来的饼干吃的差不多了。
她将手上的碎末拍干净,起身往西点区走去。
过了半晌,不见人回来,萧括心下疑惑,走过去一看。
周深深端着空盘立在西点区的橱柜前半天不动,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在做着某种激烈斗争。
他再定睛一瞧,险些气笑了。
橱柜里摆着一整排琳琅满目的西式糕点,小巧而精致的甜品被形状好看的食盒包装起来,叫橱窗外的人看得垂涎欲滴。
周深深哭丧着脸,摸着挺出来的小肚子埋怨:“早知道刚才就不把饼干吃完了……好饱啊。”
萧括悄悄提示她:“奶油的卡路里很高,一份甜点胖三斤哦。”
“你不安慰我,怎么还吓唬我?”周深深有些气恼,准备转身走。
萧括拦下她,抿着唇笑说:“好了,逗你的……想吃就吃吧,吃完这一顿咱们再减减肥就是了。”
周深深最终没有强求,将手里的餐盘放回原位,对萧括笃定道:“有的是机会,下回我再尝尝更好的。”
吃完饭,天色渐渐晴朗些许,乌云也不似清早那般密布浓稠。
萧括牵着她的手往酒店大门口走,到了前台,看到穿着制服模样的工作人员,特地问她打听一番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庄园内外的景色大同小异,萧括昨天下午趁着她睡着时略略的逛了一下。
这里除了环境清幽绿植茂盛之外,也无其他可观赏的风景了。
服务生小姐礼貌地和他们介绍了一番,末了又补充说:“庄园外朝南开几公里,还有一处森林公园,很是适合你们年轻情侣光顾。”说完,眼睛盯着萧括看,浅笑着。
萧括和对方点头道谢,转过身问周深深的意见,“要不要去看看……正好咱们开了车,赶在午饭之前回来没问题。”
周深深赶紧回答:“那还等什么,走吧!”
他拍了拍周深深的腰,叮嘱说:“不急……外头冷,我们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再出门。”
周深深出了电梯和萧括念叨着:“我看那个服务生小姐刚刚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你……下回问路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免得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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