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呢,因为退婚一事断绝往来,山上没人亲眼目睹。要说秦岗真乃仁至义尽,当初花的钱没一座金山也有一座银山了,连个磕巴都没打,好聚好散嘛。”
“是我太狭隘了吗?为什么会觉得换做是我一定□□。”
柳英英幽幽叹息,缓缓道:“因为真心爱过呀……”
生而为人,红尘翻滚,谁没真心爱过。
倘若不爱,就不会拔剑相向却自行断剑,至今质疑魏清的移情别恋太过突然。
心存侥幸真是要不得啊。
天亮送走柳英英,又剩他们俩人。
四目相对,顾修竹忍不住埋怨:“秦崟回来之前不想和你说话。”
“你说得对,一个手下的确不够用。”
“虽然你很自负,但是及时反省的习惯还是值得称道。”
“往前就是乐州府,据说那里民风彪悍,素有尚武之风,向来是江湖高手聚居之地,消息自然灵通一些。”秦岗笃定地:“越是繁华之地,越无须担心。”
中卷
第21章 第 21 章
进了乐州城内果然一番气派景象,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堪比京城。告别穷乡僻壤的秦岗很是如鱼得水地直奔最大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舒舒服服沐浴更衣,褪去一路风尘,本想结结实实睡上一觉,肚子却很诚实,开始叫嚣。
饭菜由本地最有名的酒楼送入房中,酒是深藏十年的状元红,出自本地最老的酒坊,这些人一声不吭地送了东西直接离开,似乎忘记收钱。
“原来你的脸还能赊账。”她啧啧称奇,难怪不要秦崟。
“这些是我家的产业,岂有伙计向老板要账的道理。”
她将一块醋鱼塞进嘴里,忘了咀嚼。
再问下去估计连这家客栈都是秦家的,不然为何掌柜的见他如同活佛驾临般殷勤。
究竟是什么感觉说不太清,只觉一股难言的滋味弥漫在唇齿之间。想必是心酸的味道,抑或努力隐藏的自卑蠢蠢欲动。
“只是一条普通的鱼,放心吃罢。”他为她夹了一片卤牛肉,温言道:“路上你说口渴,要不要先喝碗汤?”
“此去京城,我还是负担自己的花销好了。收下你的车马费,另外破费实在不妥。”
他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下,又结结实实地大笑起来:“你是不是饿糊涂……”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人当做笑料,实在着恼,她放下筷子,认真地板起面孔。
“好罢,听你的。”见她一本正经,他马上变得严肃起来,起身看了看天色:“探子已经出动,大约晚间便有消息。”
窗棂一响,风影微动。
“土豪,别来无恙啊。”一根竹竿倒挂枝头。
大白天闹鬼,这年头竹竿也会说话了。
“去年还是个行走的鸡毛掸子,今年怎么连毛都不剩。”秦岗倒抽一口冷气,喃喃道:“幸亏白天,晚上岂不被你看了不该看的,防火防盗防权肥。”
顾修竹定睛一看,发现是个人。
此人三十余岁年纪,一身姜黄道袍,偏偏是个和尚头,瘦得随时一口气背过去似的,偏偏声如洪钟,不伦不类到了极点。
如今世道艰难,做个买卖消息的探子也要专挑别人吃饭时闪亮登场,真正的能混一顿是一顿,尤其土豪,不蹭简直没天理了么?唯一的愿望就是秦岗的朋友中有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
“全肥?”
“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秦岗请朋友坐下,斟了杯酒:“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乐州这个地方,南来北往,鱼龙混杂,你要找的人并不在此,不过……”
秦岗迅速推过一张银票。
“就喜欢看你们土豪掏钱的动作,太帅了。”权肥摇头晃脑,举杯一饮而尽:“有个人从不踏足中原,最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前日,普度庵的弟子失踪,而且是最有姿色的两个。”
连尼姑都不放过,秦岗皱眉:“只有两个?”
“还有天山七剑之一的顾修竹,天山派已经派人前往此地。”
所有的动作骤停,偌大的客房一片死寂。
隐约可以听见楼下店小二招揽客人的吆喝声,以及对面的街道上熙熙嚷嚷的人声。
权肥犹自未觉,撕下一支鸡腿,抬眼道:“对了,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还未请教芳名。”
第22章 第 22 章
从前在天山派,陈忠良最头疼的事是师弟们不安分守己,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捅了篓子,不是今天被掌门训话,就是明天必须给谁谁谁一个交代。山上排的上号的弟子就有两百多号,前有议事长老,后有同辈执事,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做大师兄的管教无方。
很多年后他悟出一个道理,有些事不是以身作则便可避免,也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化为无形。
该你倒霉,不管到哪都一样。
“大师兄,你和蒙面人交手可曾试出对方的路数?”
“大师兄,那人抓了粉粉到底欲意何为,一个从良的青楼女子不像会有这等仇家!”
一左一右,皆是急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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