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云花想了想,道:“花魁啊,那不就是青楼吗,你早说不就得了。还欣赏琴乐歌舞。”
蔺川:“......”
张承贤哈哈笑着道:“看不出来你懂的真多!”
接着他又说道:“好在时辰尚早,我们现在抓紧去占个好位置,先喝喝茶什么的。”
于是张承贤又像在临安那时一样充当起向导,带着两人去到了锦莺楼。
锦莺楼比芩云花在临安见过的任何一间酒楼都要奢华大气,不知是不是受涂宣的影响,装潢陈设都和他府邸风格相仿,红木屏风,雕花玉柱,红灯笼金烛台,满眼的都是红、金、白三色。
青楼共有四层,二层以上是雅间,一层中央一张圆台,似是表演之用。
锦莺楼是张家首饰铺子的头号大主顾,因和张继远相熟,所以连带着对张承贤带的客人也多了几分热情。二楼的位置早已被订满,只能带三人到了三楼。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第21章 诛妖令3
这锦莺楼名义上是青楼,却跟芩云花从前听岛上居民胡侃时所描绘的不太一样,只见招待的姑娘们都规规矩矩地斟茶倒酒,来客也都是些华贵的风雅公子。果然如张承贤介绍的一般,此处是赏习舞乐诗赋的场所。
三人喝茶聊天,交流了一下前日龙蕖宫和仙门撕破脸结怨的事。仙妖两界关系急剧变糟,虽然事情似乎还尚未波及到骊城,但这事必定还有后续。
戌时到。表演开始。
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清泉流水般的琴乐,烛火骤灭。数名舞娘头戴五彩夜光的珠钗步摇,萤火虫一般从两侧进入舞台。黑暗中,伴随着琴鸣鼓瑟,只能看到朦胧的婀娜身姿带着点点荧光在中心舞动。
一曲毕,舞娘分立两侧,灯光仍未明起,只有四层的烛火突明,四只轻薄的纸球从梁顶倏地坠下。
顷刻果然四名舞娘手捧绣球翩然而出,领头的舞娘将一只绣球抛向宾客席间。
接到绣球的那位男客立即会意,兴致盎然地将绣球抛起,砸中了其中一只纸球,嘭的一声纸球裂开,一条大红绢布倾泻而出,上用金线绣着一个“舞”字。
看来这四只纸球内藏的绢布写着的应是四种技艺,砸中哪一个就要表演哪一项。
片刻后,屏风后似有人影攒动,舞台周围亮起了五彩琉璃灯,灯明时,一位红衣舞娘已经出现在台中。正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花魁。
看客中有识得花魁的已经禁不住高呼着“燕儿”“燕儿”。
那叫燕儿的花魁娘子,腰系孔雀翎羽,手持羽扇,舞姿柔美,浅笑扇中轻。旋转进退,火红的罗袖飞舞,正是火凤舞。
火凤舞,一说是为祭祀火神祝融而创,一说是展现凤凰浴火重生的仙姿,这燕儿舞姿柔韧,似有飞天之姿,舞的应是凤凰飞天之景。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亏得灯烛昏暗,才不觉这红裳翻舞刺眼。
一舞毕,满堂喝彩后,下一个绣球也被抛出,这次砸中的是“歌”。
燕儿退回屏风后,再出场时,已换了一身轻纱紫衣,怀抱月琴而坐,唱起了一曲《燕歌行》。
和刚才的舞姿不同,她的歌声中似有灵光流转,婉转缠绵中透人心脉。
芩云花发现了些端倪,转头想去同蔺川确认,却发现他本来就在盯着自己看。心想他不看表演看我做什么”
蔺川点头。张承贤探头来问:“夜歌鸲,说什么呢?”
芩云花解释道:“夜歌鸲啊,最擅音律的鸟,这个燕儿是妖啊。”
张承贤奇道:“那真没想到,很少见这么抛头露面的妖啊。”
芩云花笑道:“夜歌鸲的话就不奇怪,他们一族擅歌乐,本就喜欢争风献艺。”
一曲未毕,大家也还在期待着下一场表演项目。突然楼外一声巨响扰断了琴音,紧接着整座锦莺楼里都卷起了带着符光的罡风。惊慌的喧嚣声中接近半数的宾客们身体都起了变化。
又是现形术法。
这术法并非阵法,似是在建筑外以符篆咒文而发动。整座楼内的妖都被逼现了形。
张承贤第一次见到蔺川现形,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又很快兴奋起来,看他这狐身白乎乎毛茸茸的直忍不住想动手揉搓一番。
舞台中心的燕儿已化回了一只白肚褐羽的小雀,慌张地扑腾翅膀要往屏风后面飞,但此时楼内已有数十只妖现了形,都忙着跳到一楼想朝楼外逃命,乱成一团挤做一团,她身形实在太小,困在妖群人群中,左跌右撞得愣是找不到出路。
施术的人此时也迈入了锦莺楼,身着的皆是杨氏一族的道服,一位少年进场后环顾左右后,朝着三层一指,对那为首的女子道:“杨宗主,在那!”
芩云花见他指的正是自己这边,莫名觉得不妙。只听那弟子又道:“昨晚就是他们,那女子还抢了我的佩剑!”
芩云花心想,佩剑?啊,想起来了,昨天她招呼那几名弟子逃命时,的确顺手借了一把剑来用。但那的确是借啊,怎么就说是抢的了?
杨宗主,杨木兰,西南大理杨氏一族的现任宗主。也是三门四宗的掌门宗主中唯一一位女性。她身着绿袍,腰间配剑,翠玉冠束发,不戴一件多余的首饰,眼尾细长上挑,眉眼间尽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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