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阿索的诗么?”他问,那个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文艺青年,总有那么一点文艺情怀。女孩微笑着摇头。温婉地注视着他的神情,不禁使他心都收紧了。
“看过一点点吧,并不多”,她回答,“看不懂”。简单的交谈之后,他发现她虽然在大城市呆过,但是见识匮乏,思想简单,就像一张纸,上面只写了几行字,余下的是空白,----令他心里感到惊讶。
这惊讶同时也伴随着许多欢喜,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
第20章 无法理解心灵的颤动
饭局结束之后,他开车送她回家,一切都让人感到愉快,轻柔的声音,如同微风吹过大地,雨露滋生。沙里七就觉得散发着皮套焦味的车里有暗香浮动了。
到了姑娘所在地,姑娘邀请沙里七上去坐一坐,沙里七摇头。姑娘便独自走了,沙里七坐在车上看着她轻柔得像一片鸿毛一般飘去,直到黑暗完全淹没了他。他的心也沉入茫茫黑暗。
回到出租屋,沙里七忽然陷入了一中焦虑之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这就像勒在他脖子上一根绳索,越来越紧了,仿佛只在生死之间。
之后,公司派他去竹林镇出差,一天下午,准备回旅馆。然后他就在旅馆门口的青石板路上就看见了田琴。
田琴站在青石板路上,伫立在微风中,苍白的的神情中透露淡淡的忧郁。她看着他温婉地看着他微笑,淡淡地一笑,这一笑撕裂他的胸腔,那不安分的心就要跳出来。
“啊,是你呀?”沙里七慌乱地问道。 “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田琴也意外地说道,嘴角依旧带着那丝微笑。
“我来出差,因为这个旅馆隔市场近,就在这里住下。”田琴“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家就在这附近啊。”沙里七“哦”了一声。“我母亲病了,我回来看她”,田琴说道,“真是不巧在这里遇到你!”“我也想不到呢!”
二人就粗略地寒暄几句就离开了,她就走了,走了几步就回过头来看他,嫣然一笑。只因这回眸一笑,徒使沙里七余生烦恼!沙里七回到旅馆,惘然若失,就像一个空空的螺蛳壳漂浮在水面上,毫不着力。
对于这件事情,以他那个时候薄如蝉翼的思想,是无法探究其存在的意义,只知道自己的心为之荡漾起伏。他不明白这件事情能给他带来什么,就像谁也无法探寻自己将会在哪里走到人生的终点。
不久田琴就来看他。她站在门口抿着嘴,微笑地看着他。慌忙把她迎进屋子里。对于她的到来,似乎在他心中唤起了某个依稀的旧梦,深长而悠远。但是他着眼于现实,竟无法回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他问。“我家在这儿,这地方能有多大呢,旅馆的老板还是我家亲戚呢,一问不就知道了吗。”田琴莞儿一笑。立即他即时他那颗心就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力量。沙里七不觉为自己的愚蠢笑了笑。
“在这里住得习惯么?”“我是四处跑惯了的人,到哪里都习惯。回来呆几天呢?”“我请了三天假。”田琴说道,侧过身去,站起来走到窗前朝外看。原来田琴的母亲生病了,她请假回来看她。沙里七问起了田琴母亲患了什么病。田琴说道是肺癌,很难治,大医院也看过了,都说道看不好。沙里七姑且只有安慰她。
她就坐着看电视,举止娴静,柔和的灯光飘洒在他的身上,显出一种朦胧的美来。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不过她并不是太感兴趣,不一会儿,她就站起身来告辞,他留下她的电话。
他沉默地送她到楼下,临走之际她说道:“有时间来我家玩!”那殷切的目光,像月光一样笼罩在沙里七身上,让沙里七无法拒绝。他嗯了一声。这情形,依旧很熟悉,他便在他的心中探寻起来,但是无法回忆一点半点。
“难道在哪里见过?”待她走后他似乎为自己无法旧梦而苦恼着。但是那颗心却似烧红的烙铁。
沙里七感到很兴奋,站在窗前朝外看,圆月当空,长江上斑斑灯光游动,那是夜行的轮船,远山是灰蒙蒙的,只能看见轮廓了。真是一个不错的夜晚。这天沙里七直到凌晨四点钟才睡去。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钟,翻身起来,就给田琴打电话,说道是要去她家。
他的感到自己的心底都在颤抖。他焕发了一种蒙昧的期待,仿佛往生关于她的记忆。
田琴来接他。他们沿着青石板路往上走,走到尽头,踏上青条石做成的台阶,沿阶而上。台阶缝隙长满了蓬草,两边都是青色的菜地和竹林,偶尔有几棵高大的桉树矗立在路边。山风吹来,草木簌簌地响,他不由裹紧了衣服。
田琴问道:“冷吗?”沙里七点点头。“我们这里总比城里冷得多!”
走到台阶尽头,有一条小路横着过去,那里有一栋红砖房子,墙面只刮涂了一层沙灰,看起来有些旧。房子前面有一个水泥坝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坐着抽烟,看着地下。看见他们来了,就进屋去端了几根凳子出来,招呼沙里七坐下。
田琴作了介绍,这个老人就是田琴的父亲。彼此点头致意,就闲聊起来,父亲的话很少,疲倦的眼神中夹杂着愁苦,也许正在担心母亲的病。田琴用那种搪瓷的茶盅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点起煤炉子生火,浓浓的烟火很呛人,被山风一吹就四处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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