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路边的一家烧烤店正冒着烟,两个人就停好车,走进去吃烧烤。沙里七说道对叶芳说道,柯梦洁是一个富婆,起码有五六千万的资产。叶芳微笑着看着他。沙里七莫名其妙。
叶芳忽然叹息了一声,说可惜人家柯梦洁有老公,然后望着沙里七笑。沙里七说道,柯梦洁的老公去年刚死,据说是在开车在高速路上被一辆超速失控的大货车撞死了。叶芳就笑得更加奇怪了:“连这些你都打听清楚了。看来还不错哟!”
“怎么啦?”沙里七如丈二尺长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叶芳笑道:“哎哟,你看她看你的那个眼神。啧啧!”沙里七鬼火冒。“不是的!”叶芳笑道:“其实也不错,少奋斗二十年!”沙里七不说道话了。
“瞧,我说道得没错吧!”叶芳眼里笑意盈盈。沙里七淡淡一笑。她走到他面前,将眼睛凑到他的脸上,仿佛看清楚了他脸上的毛孔,说道“有什么不好吗。”沙里七道:“当然这很好!”
叶芳叹息了一声。沙里七沉默。叶芳忽然说道了一句沙里七千万也想不到的话:“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点丑?”沙里七忽然觉得自己的确长得有点丑。他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又想起了易宁宁老是询问自己疤痕的情形。然后就掏出手机来给自己照相,细细地看着,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生成这个样子。”
叶芳目光中满是鄙夷。沙里七叹息道:“我要是小鲜肉多好!”叶芳冷笑道:“你是一块风干的老腊肉!”
叶芳说道去逛商场,沙里七不去,沙里七说道去茶馆喝茶,叶芳又不去。总之两个人都不妥协,这让叶芳有点气恼。叶芳忽然就把车停在路边,喊他下车,说道是车坏了。他说道车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就坏了。叶芳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反正就是车坏了。
他只好下了车。她一踩油门,车子呜地一声冲出去,啥时间就没了踪影,在他眼前留下了滚滚烟尘。沙里七只好苦笑。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于是就询问路人,地铁站在哪里,半天也没有找着。沿着街道走去,走过了一条街道,又走过了一条街道,才看见地铁站口,黑黝黝的,像幽深的地窖。
他在地铁站口呆了半晌,抽了一支烟。这时,心里忽然吃惊,房门到底锁好了没有?这个念头像蚕一般啃食着他的心。这可怎生是好。慌忙钻进地铁站去,就像屁股后面有一根鞭子在敲打他,茫茫然如丧家之犬。
地铁上人多的出奇,他的鞋子都差点让人踩掉了。赶回家里,见房门锁得好好的,那颗悬吊吊的心才放下来。
傍晚时分上来起走出门去,在来龙巷的一个小饭馆胡乱地吃了一碗小面之后,就去了白马茶馆。白马茶馆就在来龙巷的一侧的宜兰公园边上,是一个露天茶馆。慢吞吞地走到茶馆,就叫老板来一碗茶。五块钱一碗的茶倒也不贵。
沙里七端坐藤椅上,敲着二郎腿,拿起书来看。黄金荣给他端来一碗茶。黄金荣是茶馆的老板,六十多岁,宽大的脸庞,额头上长着一颗痣,腆着肚子,穿着一双拖鞋,满口被烟熏黄的牙齿,脖子上带着一根大的黄金项链,手上带着一个大黄金戒指,看起来像电影里上海滩黑社会老大。本姓黄,于是大家就称呼他黄金荣,倒是连他的真名字也忘记了。
坐在凉椅上,将脚缩进凉椅里,掏出一支烟来抽着。
沙里七像渴极了似的,端过茶来,咕咚地喝了一口,连声说道:“好苦!好苦!老板----”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来了,来了!”黄金荣蚂蚁似的地走来,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回事。
沙里七皱眉说道:“就不能弄点好茶喝喝?”黄金荣笑着说道:“五块钱一杯的茶,你当是给皇帝进贡的?”沙里七嘟哝道:“这茶也太苦了!”皱着眉头掀开盖子,看见里面茶水浑浊,如黄汤一般,碗底几片黄桑桑的茶叶漂浮着。黄金荣讥笑着说道:“不苦叫茶吗?你还是吃糖去吧!”
黄金看见茶桌上放着一本书,拿起来看,原来是一本《西厢记》。便问沙里七问什么现在还在看这书,这都什么时代了。沙里七一把抢过来,捏在手中。黄金荣便便嘲笑沙里七,说道那西厢记不过是偷香窃玉的书,沙里七不过是到他面前来卖弄文化来了。
“你道我不晓得。嘿嘿,若与这多情的小姐共鸳帐,怎舍得她叠被铺床!”黄金荣哈哈大笑,一边抠脚趾丫。沙里七就冷笑,不说道话,一副任凭谁也不睬的高冷的样子。黄金荣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博览群书的。”
沙里七不以为然,看着他那抠脚趾丫那恶心的样子,心想,这像个读书人么?黄金荣抠完脚趾,听见有人喊参茶水,就用抠完脚趾的手端起茶壶的就往茶杯里倒水。沙里七愈加觉得恶心。黄金荣瞄了沙里七一眼:“还看这书。现在是经济社会,个个都在想着赚钱。你却在看这书,真是个奇葩!”
沙里七即刻以为受到了侮辱,他看着黄金荣被烟熏德发黑的牙齿,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最好一口鲜血从他嘴巴里溅出来。他总是想揍人。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混账人。
但是他并没有动手,只是端起茶来咕咚地喝了一口,喝完了那杯茶,风平浪静地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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