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太阳还没落下,金灿灿的挂在天边,他们推着奶奶回病房,长长的走廊里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安安静静的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奶奶这个时候也很安静,直到回到病房里叶梓晴才察觉到不对劲,她蹲在轮椅旁摇着奶奶的手臂,“奶奶,奶奶,奶奶你醒醒。”
慌乱又焦急的声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尚明轩叫来医生,他搂着叶梓晴站在一旁。
叶梓晴耳朵像失聪了一样,她只看到医生最终站在她面前摇头,眼泪模糊了双眼看不真切。
明明奶奶就像睡着了一样,可任她怎么喊,怎么推,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叶梓晴的嗓子哑了,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样,尚明轩站在她面前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撒进来,微风翻动着沙发上那本还没看完的书,她的额头抵在他身上,在这流淌的时间中定格,像一幅画。
她的奶奶走了,在这桃花盛开的春日里平平静静的走了。
因为她们家几乎没亲戚,那些只能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相连的人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对她们避而不见了,一时都不知道第一时间要通知谁,想想都觉得挺可怕的。
葬礼上来的都是相熟的朋友,连一直负责奶奶的主治医生都过来了。
刘敏钟放了她一个月的假,说这一个月内随时想来上班也行。
所有前来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沐风也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隔着人群看向她。
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觉得她太平静了,站在那里像是无根无垠飘渺不定的浮萍一样,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没有灵魂。
她的身边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忙前忙后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得不承认尚明轩比他好。
想起上次在医院里,病房里就他和奶奶两个人,他忍不住问过,可奶奶没有多说,只道她是一个好孩子,这些年很不容易。
简浅的聊了一些,还没有深入他就已经能感受到她是有多艰难。
恋爱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现在,也只是一个站在适当位置的旁观者。
只希望她好,再好一点,从此以后不做他想。
他没有上前与她交谈,最后也是默默离开。
人生有太多的别离,往前踏一步就少一步,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这脚踏踏实实的踩在地上。
如此,便好!
叶梓晴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口,路灯特别乖的坐在她身旁。
尚明轩站在她身后注视良久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他到现在还记得葬礼结束后的那天晚上,他有些心绪不宁一整晚都不敢睡觉,把她送回房间里以后厅的沙发上。
一直到半夜她都没有什么动静,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人就不见。
吓得他那一刻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在阳台找到她的时候,他都不敢上前,张着嘴这么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消瘦的身影穿着一身宫廷式的白色长睡裙,双手搭在栏杆上仰头看着夜空。
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凉的,晚风吹起她的发梢吹动她的裙摆。
尚明轩走到她身后,她回头眼里淡漠如水一片冰凉,轻轻启唇,“只剩我一个人了。”
音色低沉悠长仿佛有道不尽的委屈。
她抿着唇站在那里,倔强的就像当初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一样。
所有人的眼色和讨论都不是致命伤,可就像风刃一样细细划在身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只有自己才是那个拿刀的人,却愿意缓慢迟疑的把自己柔软的肚皮展示给最信任的人。
从此,肚皮上面也有了伤痕。
尚明轩紧紧地拥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勒进身体里藏起来。
“你感受到了吗,你还有我。”
我们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会有孩子,你并不是一个人。
那天过后,都几天过去了,她还是这样安静总是发呆。
尚明轩蹭了蹭她的脖子,现在的阳光很温和没有多刺眼,他看了一眼窗外,树枝长出了绿芽,远处不知道是谁放的风筝正在空中飞舞,有一只鸟停在窗前,脑袋摆动了两下又飞走了。
他轻笑一声,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叶梓晴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看向他。
尚明轩张嘴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我去游乐场吧,好不好?”
她呆愣了一会儿,“我想坐摩天轮,坐旋转木马,想吃冰淇淋。”
“好。”他浅笑着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我还想喝酒。”
“晚上回来喝,我陪你。”
两人手牵着手沐浴在阳光下,游乐场里热热闹闹的有无数欢声笑语,说是只玩两个项目,最后到底玩了多少个项目叶梓晴自己都数不清,精疲力尽喉咙都有点哑了。
不过只一样尚明轩没有纵容她,她吃完一个冰淇淋想吃第二个的时候被严词拒绝了。
在游乐场尽情的尖叫着、释放着、接受着……
接受有人的离去,接受自己。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外面的风景尽收眼底,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叶梓晴双手放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摩天轮一点点升高到最高点。
尚明轩俯身吻着她的侧脸,“我爱你。”
她愣了一下,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我也爱你。”
“抱歉,让你担心了。”她环抱着他的腰,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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