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非的校服上,立马砸开了花。而许飞的鞋子上,也跟着沾上了不少奶油。
对面的陆思瑶,弓着个身子,笑得直不起腰,领口的雪白,呼之欲出。
许飞摇头。上前两步,一掌把蛋糕糊在对方胸前,正好遮住了前面的春光。
“你-”陆思瑶大怒,也顾不得笑了,站直了身,两手空空就抓向许飞。泼妇般地,抓向许飞半长不短的头发。许飞哪想到她竟然耍起了无赖,一时间反应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头发马上跟烂稻草似的,一头乱七八糟,哪还有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我艹。”许飞也不客气,当下抓向陆思瑶的胸脯。陆思瑶哪里是许飞的对手,最后还是没能躲过,被当众狠狠地掐了好几下。尽管她平时不着调地调戏过许飞,但还是涨红了脸,道:“不闹了不闹了。停手停手。”
许飞假装放过她。陆思瑶以为脱身,却不想许飞把放下的手抓向她腰间,这里不行,这里可是她的痒痒肉。她再也顾不上形象,光着脚就跑了出去。没等跑出两步,就被许飞扑了个正着,一双手往她腰上肚子上一顿乱掐。她只能倒在地上,蜷着身子,边笑边求饶,一张脸纠巴得竟跟个美人猴似的。
连陈可都在旁边看不过眼了。侧起身子,朝向程宇非,抿着嘴笑得忍忍。
许飞看陆思瑶太惨,也渐渐松手,抿了抿嘴角。又抓过一小块蛋糕,自己先咬了一大口,这家的蛋糕确实挺好吃。对得起它的价格。然后把剩下的一半糊上陆思瑶的嘴巴,糊上了还不算。许飞按住蛋糕,亲自把奶油喂给陆思瑶,抹在她的嘴唇上,还有嘴缝里。抹了又蹭,直到上面的奶油都被蹭没了才停手。
“死,许,飞!”陆思瑶从嘴缝里挤出三个字,说得挺艰难。
“怎么。”许飞笑道:“还忧郁不?还孤单不?这把你给能的。喊我们过来给你过生日,一个人刚喝就躺了。我tm都要走了。完了,陈可才出来。他出来的倒挺是时候。我以为你们得睡到明天一早呢。”
“错了错了。”陆思瑶道:“我错了。我甘愿罚酒,罚酒一杯,噢不不,三,三杯。”
“你可拉倒吧。”许飞眯缝了眼睛道:“喝完三杯我还不得给你扛回去。”
“呃-”说得好对,陆思瑶竟然无言以对。
陈可一直没说话,就在旁边看着,嘴上的笑一直没淡下去。
被抹了一嘴巴蛋糕的陆思瑶,伸出舌头,一口气把嘴唇上的蛋糕都舔进了嘴里。完了,多用了那么点力,口红也一起给舔得差不多了。露出了嘴唇本来的颜色。
有那么一瞬间,陈可愣住了。他发现,面无表情的陆思瑶,竟让他有点陌生。
他不是刚认识她。他从辍学后就来酒吧这儿打工,已经两年多了。也就是说,他和陆思瑶从陌生到熟悉,已经过去两年还有余了。
最初的陆思瑶,毫无疑问,是他眼中的女神。超越了所有明星美女,虚幻的,现实的。她的美,就像罂粟一样,迅速占据了他的心,占据还不算,就那么一点点地给占满了。满到几乎就要溢出来。他必须要忍了再忍,才能把这些如潮水一样,溢出的情感,给压抑下去。
他当然会疼,会心疼,有时候半夜睡醒,得一边抽烟一边按住胸口。
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用身体彼此吸引,也用身体彼此交流着。身体也许是世界上最诚实的语言,没有废话,简单粗暴。
没有废话,也没有告白。他们就这么□□裸地,简单直接地感受着彼此。
可是。
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陆思瑶一年要过两次生日,阴历过,阳历也过。她很少回家,连提也很少提。上次生日,也是他们一块过的。去年的生日,她和他一起过了一个,又和其他人过了另一个。
她所有的男人里面,只有他,是比她小的。
她似乎一向偏爱成熟男人。每一个都不会低于三十岁。很多都四十来岁。
所以,这样的他,对她来说。
到底算什么?
“亲吻你的手
还靠着你的头
让你躺胸口
那个人已不是我
这些平常的举动现在叫做难过
哦~难过...”
陈可靠坐在沙发上,唱着这首周杰伦的算什么男人。他的神情淡漠,与热烈的歌词丝毫不同。
他发现,此时的陆思瑶,和平时竟一点都不一样。冷掉的眼角,和冷掉的嘴角。没了艳丽夺目的妆容,她竟冷成一座冰山一样。
这座山里面,既没有鲜花,也没有绿树,没有风情,亦没有温度。这座城里面,只有一片,动人的荒芜。
即使荒芜,可他依旧忍不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直到近无可近,也退无可退。
却依然好像隔着,万水千重。
“你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
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
我算什么男人。
陈可按住眼睛,抬起头,似乎就要一泻而出的眼泪,都被他憋回了眼睛里,还有心里。只是呵,忍不住靠近,无法不靠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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