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落眼里平静无波:“你觉得呢?应女士能够这样轻松放过你,你别天真了。你们两人如果没有个了断,你跟笙笙就没有未来。而且,任先生,我是想帮你的。只要你愿意跟笙笙一起面对,只要笙笙能够释怀你的过去,跟应家对峙的事情,就交给我来。”
任铮眸子沉沉,认真的打量着夏落落。
如此年轻美丽的年庞,跟墨笙一样的年纪,她却说出这样的话。他该相信吗?
任铮移开了视线,他心里是有疑虑的。他不相信,不相信夏落落有这么好心,就为了墨笙,愿意将夏家跟应家对上,两强相对,有可能两败为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墨笙恢复得很快,不过是半个月,就出院了,比原计划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月。
夏落落冷眼旁观任铮这几日的焦灼。她觉得她有时真的冷血。可是,除了她关心的人,其他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这天,墨笙是哭着回来的。她像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着。
一见到夏落落,墨笙就扑进了夏落落的怀里,她这样子倒把贺然然和夏落落急坏了。
直到墨笙平静下来,墨笙才不好意思笑了笑,绝美的脸上,带着天然的魅惑。哭得梨花带雨,形容的就是她这样的女生吧。
“落落,然然,铮哥好苦命。落落,然然,我已经知道铮哥的全部事情了。”
贺然然的嘴巴张成了o型,愤愤不平地道:“应飘兰这女人太可恶了。只是,你真的能原谅任铮吗?”
墨笙想起昨天晚上,任铮在她面前那痛苦的样子,她怎么能够不原谅?这已经是任铮能找到的最后生存的方法了。
任父不辞而别,任母赵芸精神有问题,当年才年仅十八的任铮,稚嫩的肩哪里能撑得起来。
夏落落有点失望,任铮到底对墨笙还是有所保留。
其实,任父不是不辞而别,而是被任铮杀了。
至于当年事件的真相,只有任铮才最清楚。
夏落落没说什么,有点累。
她轻轻拍了拍墨笙的肩膀,说:“笙笙,要不算了吧?如果任铮没你想像中那样好?你的爱,也许还敌不过现实,你怎么办?”
墨笙瞪大了眼。她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落落,你真的一点一点也不喜欢铮哥吗?”
夏落落嘴角勉强牵起一抹弧度,说:“我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的心。”
墨笙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任铮无助的样子。
当应飘兰找到她的时候,墨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赴约。
她的内心焦灼,她虽然说原谅了任铮,但是对于应飘兰这个名字,多少有一些膈应。
只要一想到曾经她的铮哥跟应飘兰这样亲密过,她的心里就有一些不舒服。
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墨笙没有告诉夏落落,她不想让夏落落牵进来。
到了约定的地方,墨笙报了应飘兰的名字,一路上却是畅通无阻。
这个地方,一路繁花似锦,小桥流水,绿竹青青,凉亭水檞,美不胜收,暑意渐消。
但墨笙无心欣赏,她想见见应飘兰,想跟她当面谈谈,甚至,如果可以,她想谢谢她。
谢谢在过去的几年,应飘兰收留了任铮,让任铮母女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是,墨笙压根没想过,昨天还对她信誓旦旦,至死不渝的男人,今天会将另一个女人压在身下。
一方凉亭,四周都垂下了帷曼,风吹着,摇曳生风。
两具白净的身体交缠着,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男女情爱的味道。
墨笙有点惶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侍者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墨笙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感觉再往前,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说:“不,不,我不过去。”
一直彬彬有礼的侍者,此时却强硬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前,上了两级台阶,一个用力一推。
墨笙摔倒在台阶上,她抬起头,帷曼被吹开,里面的男子,也抬起头,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此时他的双目布满了情欲,是任铮。
墨笙不可置信。
就算知道过去任铮和应飘兰是那种关系,她也试着说服自己。可是,她从来没有亲见过。听说就光想像,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再亲见,痛不欲生。
白花花的两具身体,纠缠。
任铮率先撇开了视线。
应飘兰吐气如兰:“阿铮,我说过的,你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任铮垂下的眸子里,掩住了痛苦和愤恨。
再见,墨笙。也许夏落落说得很对,既然他护不了墨笙周全,那不如就此放手。
墨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跑向大街上,横穿马路。
司机措手不及,一辆辆的急刹车。有人探出头来大骂:“有病啊!找死就滚远一点。”
墨笙充耳不闻。
脑海里都是两具白花花纠缠的ròu_tǐ。
为什么,为什么?她将手捂住了脸,腿伤此时隐隐作痛,根本就动不了。
她的拐仗也已经掉落,不知所踪。
墨笙在路上狼狈的爬着,就要到路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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