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宁谋利优先,本不打算还口,但事关尊严,利益也得靠边站,插嘴嗔怪:“小哲哥,结婚对象玩玩牛郎对你来说就是奇耻大辱,那你现在成天在外面彩旗飘飘,也是对安安的严重侮辱啊,据我所知她可从没抱怨过你。将心比心,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方哲遭她背面突袭,子弹卡住了,憋红脸强辩:“男女有别,这种问题上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都是人,怎么不一样了?因为男人出轨很常见,就变成多数即正义,普遍即合理了?当初我不告诉你拒婚的念头是我不对,可你指责我的角度也太偏了点。对配偶做不到绝对忠诚就老实承认自己德行有亏,干嘛非要强调正确性?做个完美无瑕的受害者会让你在批评我时更有底气?你受教水平远远高于一般人,思想水平可落后得很。”
她就像一个强大的杀毒软件,能抵御一切与她观念相左的概念。
方哲久未听她说嘴,如同隔了几年再次品尝臭豆腐,产生厌恶与有趣混合的新鲜感,怒极而笑:“你还是这副死不让人的臭脾气,咱俩没结婚,真得感谢你高抬贵手。”
帅宁脸皮厚起来什么样的歹话都能兼容并包,涎脸饧眼道:“我知道咱俩不合适,当初做那种决定就是想把毁婚的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免得方伯伯方伯母责怪你。”
“哼,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也是,自从你在网上出丑现眼以后,我妈就常说幸亏当初没找你做儿媳,不然祸水就淹到方家来了。”
“呵呵,既然是感谢就得拿出点诚意不是?东兴那块地你到底要不要?”
帅宁原形毕露,神气变得比方哲还傲娇。
她今天来推销赚钱的买卖,不是来向他打秋风,没必要过分屈就对方。
方哲与她对视两秒,未在她眼中看到软化迹象,哼笑嘲谩:“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帅宁露出更精致的冷笑:“都是明白人就别装腔作势了,你调查过那块地了吧?钱就摆着那儿,赚不赚你自己决定。”
“你的算盘打得好啊,怂恿我们远恒拿下那块地,你的楼盘就能标高价了。”
“我是想借你们的炉子烤烤火,但你不借也冻不死我。”
帅宁点烟后皱起眉头,忿忿吐槽:“实话说了吧,要不是我姑父老跟我爸进谗言,挡我的道,那么好的项目我自己就一口吞了,哪会留给外人啊。听说广厦已经去报名竞标了,他们徐老板什么眼光你应该清楚,正常人抢都来不及,你还跟我这儿磨叽。”
“既然有广厦你还找我们远恒干什么,他们的实力也不错啊。”
“你装啥啊?广厦抢地还行,操盘水准烂到家了,这几年房屋质量问题一堆,不看他们有可能拖我后腿,我也犯不着跟你通风报信。赶紧给句话,你不要我就直接去找方伯伯,姜还是老的辣,到时他骂你反应迟钝可别赖我。”
方哲听说此事的当晚便派人搜集相关资料,他对商机的热爱远大于美色,只是有帅宁插在中间怪膈应的,拿地无形中就会欠她一个情,必须装装样。
“东兴的市场已经被开发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进场太晚了。”
帅宁不慌不忙接话:“晚熟的果子也很甜啊,东兴南郊只剩那一块好地了,开发成高档住宅就是城南的收官之作,根本不愁销售。”
“可地价估值太高了,要真是45亿,那开发压力也太大了。这几年政策紧,房价的上涨空间已经很小了。”
“城市化进程还在推进,东兴是二线城市里起步较晚的,今后城市规模还会进一步扩大,鹊州不就要撤县设区了吗?那儿的房价肯定还会持续上扬,尤其是城南,是未来城市发展的核心地带,过不了几年房价会与市中心齐平。”
帅宁念诵着方哲内心的预测,然而商场精英不肯放弃奸诈,笑道:“你吹得天花乱坠也没用,这么大的投资我得先做实地考察。”
“好啊,那现在就去。”
帅宁打个响指,起身上前拉扯。
“现在?”
“是啊,打铁要趁热,我还没坐过你的私人飞机呢,赶紧走吧。”
方哲惊诧着忙,已被她强行拽起,这女人蛮力大,动作还粗鲁,若真是帅冠宇亲生,极有可能产生了基因变异。
六小时后,帅宁已带领他大致勘查完现场。
这块地紧邻即将动工的外环路,北面是正在兴建的森林公园,东面是一片片拔地而起的城市组团,南面临江,西面临湖,上风上水,真是独一无二的宝地,被估价到45亿算得上物有所值。
方哲越看越心动,已忍不住进行细致构想,面上还吃力地维持冷淡,对帅宁说回去与公司高层商议后再做决定。
帅宁看穿他的稳重,拿地一事已八字有了一撇,就看远恒斗不斗得过“广厦地产”这个劲敌了。
她想顺道去花果岭和西城领地的办事处视察,与方哲分道扬镳后来到鹊州紫竹苑。
花果岭的项目经理齐云火速赶来见驾,风愁云惨地向她叫苦。
“宁总您来得巧,我正想向您汇报呢,莲叶村出了几十个钉子户,拆迁工作没法推进啊。”
莲叶村地处莲花乡外围,是外来车辆的必经之地。花果岭方案计划在村中建造多功能度假养老住宅区,再在村东的空地修建新村安置拆迁范围内的居民,每户还一栋宽敞漂亮的三层小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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