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突如其来的怒气,令屋中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唐七星有些诧异,微睁着瞳孔,环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
不料其他几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淡定。
云西头也没抬的继续记录,云南遥遥的望着窗外风景,眉眼幽幽。
杨拓则端起茶盏,小口细细啜饮着,面容沉静,姿势华贵优雅。
坐在他旁边的殷三雨,更是始终泰然处之。
他抬手慢悠悠端起茶杯,唇角绽出一抹慵懒笑容,“李典吏,话都没听全乎,你急个什么劲啊?那些话是尧光白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他态度轻佻的耸耸肩,“很明显,尧光白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来诬陷杨老大人,好为他名正言顺的偷走杨家宝物,找个响亮的名头嘛!”
说完,他才轻笑着抿了一口茶。
李儒瞪着眼还要反驳,却见杨拓已经摆起了手,示意他接下来的话不要讲了,这才勉强坐回座位。
“我倒是认为,”唐七星脸上挂着轻松笑意,似乎想要缓和下氛围,“盗九天放过杨老大人,就只是因为他自己说过,第九天才会对老大人出手。他要的,不过是一个‘说到做到
的名声而已。”
“哦?就这么简单吗?”云西停了笔,眸中一抹亮光,似笑非笑,“唐缇骑可有什么成算?”
“我与盗九天打过太多交道,对他的行事作风非常了解。”
唐七星眸光灼灼,带着一种张扬的自信,“此人很是虚荣,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凡是向外公开的挑战,承诺的规矩,没有一次失约失言。否则盗九天的名号早就不保了。他既然说九天内,每三天来一次,就必然不会更改。甚至可以说,咱们只在第三天,第六天,第九天布局等着他就行。”
云西皱皱眉,“所以,唐缇骑的意思是,尧光白截击老大人车驾,一是向他以为的金魂寨复仇,二是断了老大人出去避祸的可能,让咱们不得不乖乖按照他的计划走,陪他演出这么一幕大戏?”唐七星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唇边弯出赞许微笑,“没错,就是这样!”
云西默然垂眸,执笔仔仔细细的记下了所有可疑点。
“杨大人,”唐七星转而面向杨拓,眸光深邃而坚定,“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盗九天因为他的虚荣而扬名天下,这一次,也会因为他的虚荣而落进咱们的陷阱,一败涂地!咱们对付他的关键,就在那三天里!”
杨拓颔首微微一笑,表示认同,“唐缇骑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这三天真的是要着重布阵了。”
“杨大人,”云南蓦然开口,“唐缇骑的话虽然有理,但事情总有万一。”
因为云南很少说话,却又字字珠玑,他这一张口,屋中人视线都齐齐转了过来。
云南容色静谧无澜,声音淡然,“毕竟,过去的习惯不代表未来也一定会照样。之前他不是还从不杀人吗?这一次,他不仅在山寨杀了人,今早,更是一出手就是十数条性命,实在是不得不防。所以除了那三天,其余时刻也不能松懈,防备尧光白突然袭击。”
唐七星略略皱眉,杨拓脸色也沉寂了下来。
他们都明白,云南说的才是最万全的办法。
唐七星顿了一会,看向杨拓,若有所思道:“对了,杨大人,刚才咱们也算是大略的看了府上布局,盗九天提过的,那颗白练珠,究竟放在了何处?”
杨拓闻言有些惊讶,狭长双眼睫毛微微一颤,低声道,“唐缇骑是有什么计划吗?”
“盗九天公布的步骤,一是先盗取金银,二再偷走白练珠,最后才是威胁老大人。”唐七星侃侃而谈,“老大人想离开,他一个盗九天拦得住,是因为,老大人只有一个。可是财宝就不一样了。财宝可以分成很多份,而白练珠又很小。完全可以分几路将财宝运出杨府,再假做一些一模一样的白练珠宝盒,也分几路运出去。”
唐七星越说,眼睛越亮,容光焕然,笑若春风,“尧光白从来是独来独往的,但,即使他本事再大,咱们分出去十几路二十几路人马,他肯定也是分身乏术,完全找不出哪一个才是真的宝贝!”
李儒听得很认真,至此处也很激动,含笑望住杨拓,“大人,属下觉得,唐缇骑的方法很可行。”
得到响应的唐七星,越发笃定自信,“大盗大盗,盗的就是各种奇珍异宝。一旦,眼见财宝就要与他失之交臂,他肯定会心焦急切,没准还会主动放弃攻击杨老大人,转而去追财宝。到时候,咱们在每一路都安排着埋伏,不怕捉不到他!”杨拓一面听着,一面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听到后面,脸颊已兴奋的微微有些绯红。
似乎唐七星的计划已经在眼前铺开,而那尧光白也就真的被活捉了。云西拿着笔,蹙眉不语。
她在脑子里将唐七星的计划过了一遍又一遍,想要对比出个利弊优劣来。
云南与殷三雨也沉吟着,陷入沉默。
一时间,阁楼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云典吏,您怎么看?”杨拓强压下心中兴奋,平静淡然的轻笑着望向云南。
云西恍然抬头,静静看着云南。
她也在期待云南的答案。
虽然,唐七星的计划表面看上去天衣无缝。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还是不够完善,可是一时半会,还真挑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云南将视线缓缓从窗外转回,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唐缇骑的方法,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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