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小二环抱着臂,反唇相讥:“你那镯子可不止十两呢?就这样便宜他了?”见过呆的没见过这么呆的。
苏七七一耸肩,毫不在意道:“能有多少是多少,急用。”小二满脸问号地看向她,要是和掌柜的争论必定要花费不少时间,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没必要,至于那个镯子等日后耿易来取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话间,掌柜的从狭小的窗口中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叠银票,苏七七有些吃惊地拿过来,看向掌柜的,那人不停地往面前的橱窗后面躲,隔着厚厚的橱窗,苏七七只能看见掌柜的露出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惧意,下意识地回避苏七七的目光,不停地摆手赶她走。
“掌柜的?这?”苏七七拿着一叠银票,拿着也不是扔着也不是。
掌柜的拉着面巾,遮挡着自己的面容,瓮声瓮气地说:“姑娘,先前是我看错了,您这镯子实属上上品,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莫要见怪。”
苏七七不知回答什么好,突如起来的财富让她有些恍惚,这原本不是十两吗?这多出来的一百两算是怎么回事?
小二见苏七七愣在原地,有些不耐地催促她。
苏七七猛然回过神,立马就给小二所剩不多的碎银。
小二回身,咂摸道:“这算什么事?大变活银?”
苏七七紧跟着小二出来,还没有从刚刚的大变活银中回过神来,余光一瞟就看到有人从昌运镖局中走出来,像是丢了魂,一脸无神的模样。
苏七七连忙跟着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就见那人连着绕了三圈,又在一小铺停留很久,苏七七险些就跟丢了,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黑,她的世界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慢慢她开始感觉不到知觉,呼吸,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她是被冷醒的。
苏七七一睁开眼,就看着自己被绳子缚在一根柱上,她用力挣扎着,绳子与柱子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异常的明显,她屏着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请,耐下心来观察身边的情况。
房子里面杂草丛生,随处可见都是枯草枯木,有些柱子已经发黑被蛀空,四处都散发着潮湿的被腐蚀的味道,空气中夹杂着些许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苏七七忍不住呛了一声。
有人推门而入,身影微微有些晃动,来者紫金丝缎加身,那人用帕巾捂住口鼻,眉头微微皱起,袖口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蜿蜒的金线,墨黑金冠,头发被高高盘起,眼角微微向上弯曲,是看起来和善的面相。
“是你?”那人道。
听声音苏七七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声音对不上脸。
那人缓缓拿下帕巾,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李昌运?”
那人呵呵一笑,算是默认,随即往后一招手,立刻就有人上前帮她解下绑在身上的绳子。
苏七七四下活动活动筋骨,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你跟踪我手下人干嘛?”随后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为了张成业?”
苏七七没说话,只是点头,看向他,是太久没见了吗,她总感觉李昌运好像老了很多,鬓角隐隐约约已有些泛白的迹象,皮肤有些松弛发黄,整个一十分没有精气神的形象。
“成业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他放火自杀的那一天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苏七七一愣,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语气平静地问他:“李镖头您还走镖吗?”
李昌运闻言,眼前一闪而过一些残忍血腥的片段,思绪飘得有些远,反应过来后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在她面前走了两步,说着:“我这腿前些年的时候走镖出了事,腿残了还差点死在那路上,从此便不能再走这条路了。”
苏七七有些惋惜地看向他的腿。
李昌运倒是浑然不在意一般,云淡风轻道:“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了,手底下的人没规矩抓错了人,七姑娘不要计较。”说完朝着苏七七微微欠身。
苏七七连忙后退几步,快速摆手,脸色发红:“李镖头不用对我这样,我不过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小乞丐罢了。”
李昌运:“七姑娘,成业在张家,前有外部的压力,后有家族之间的各种纷争,就连枕边人都不曾与他一心过,唯有你,尚对他存有一丝真心。如今他也不在世上了,你若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来找我。”
说完他朝外望了一眼,然后开口:“姑娘,时候不早了,我派几个小厮护送你回家吧。”
苏七七不语,跟着他往外走,一路上穿过比人还高的杂草,这地方没想到这么偏僻,几乎是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她注意到这边一带只有那小房子附近的杂草是最低的。
这时,苏七七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李镖头经常来这吗?”
李昌运面色无虞,答道:“不常。”
远方马蹄声轰隆隆传来,阵势浩大。
苏七七定睛一看,是耿易!
耿易乘马而来,一人甩开身后的队伍几丈远,在苏七七眼中,高大的形象与身后大山融为一体,眉间坚毅锋利,冰冷的视线穿过茫茫人海直视着她,不,准确来说是她身边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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