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七点多了，黄音赶紧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早餐也没有吃，就叫了车往原点咖啡去。
黄音也不知道原点咖啡店在哪里，幸好出租车司机对上海的各个地方都很熟悉，很快地就把她送到目的地。
原点咖啡店离黄音住的地方并不远，她到的时候，八点刚过几分钟，店铺门都没有开，她只好在门外等候。
十二月份的上海天气很冷，她穿的不多，呼呼的寒风不时地吹入她的衣服里，冷的她直打哆嗦，所以她只好裹紧衣服，不时地跺踩脚驱赶寒冷。
她后面的一部黑色车子上有一双极度隐忍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但是没有走下来。
这就是盛鼎源，他也是早早就到了，不过他把车泊在路边，就像是原本就停在那里过夜的车一样。
黄音一直盯着门口，自然不会知道背后有一双盯着她的眼晴。
咖啡店八点五十分开的门，黄音急忙走进去到处寻找起来，不过，结果让她失望，盛鼎源并没有在。
她在一个能看到门口的桌子上坐下，要了一杯白开水拿在手里暖手。
九点，瘦了一大圈的盛鼎源出现在门口，他身上的西服原来是和黄音一起去买的，当时正合身，而现在穿在身上颇为晃荡，宽过头了。
黄音兴奋激动地迎了上去，想要扑到他的怀里，但是迎接她的只有冰冷的目光，让她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弱弱地说道：“阿源，你来啦！”
“我很忙，有什么事尽快说。”盛鼎源拉开黄音对面的椅子坐下，让服务员给他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后，对着黄音冷冷地说道。
“阿源，奶奶怎么样了？没有你们的消息，我特别担心她。”
“死不了。”盛鼎源用冷冰冰的三个字，回答了黄音。
“阿源，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每天都想你，很想很想，日也想夜也想，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看着他凛冽的神情，黄音难受极了，红着眼，看着他躲闪的眼睛诚恳地请求道。
盛鼎源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我以为钟叔都和你说明白了。”
“我们真的只能这样吗？”黄音见他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便继续问道。
等她问完，就见到盛鼎源点了点头。
黄音的眼泪一下子就泛滥而下。“如果有孩子呢？我是说如果我们有孩子的话，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会不同？”
“面对自己全瘫的奶奶，你让我如何与你相处？”盛鼎源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黄音吼道。
“对不起！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心意。奶奶这样，真的不是我希望的，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更不是我愿意的。可以给我一个分别的拥抱吗？”
盛鼎源没有回答，却把身子转了过去。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谢谢你把家留给了我。我走了，谢谢你愿意来见我这一次。再见！”
黄音拼尽全力说出这一番话后，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
“找死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路口，一辆路过的车子使劲按喇叭把她给吓醒。看着自己快要走进车流的脚步，赶紧地退回到路边去。
她招停了一部出租车，上了车后就说：“司机，去机场，马上，尽快。”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待了。
黄音现在只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回到别人看不见自己的家里去，在那里就只有自己，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好好地痛哭一场。
自己卑微的请求很丢人，而且这请求还被拒绝了。
心底的希翼破裂了，就像是个美丽的肥皂泡一样，散失在空中，再也无踪迹。
第二百四十八章 倾诉
黄音离开后，盛鼎源才转过身来，他的眼中溢满了泪水，他掏出一百元钱放在桌上，也踉跄着离开了咖啡店。
在大宅里的钟叔看见他的时候，他双手交叉在胸口前伸着，就好像是搂着什么东西。不言不语回到房间后，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钟叔不明所以，给他送了一杯水后就要退出去。
“她走了！”盛鼎源没头没脑地吐出三个字。
“谁走了？”
“她。”盛鼎源回了一个字，再也不言语，有股说不出的悲伤，钟叔只得退出去。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从房里走了出来，来到楼上。
这是个比正规病房还完善的病房，当中的一张床上躺着银发老人。此刻的她双目紧闭，直直地躺在床上，在她的床边放着呼吸机，监护仪、心电图机等各种仪器。李鹏飞与几个穿白大褂的在房间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和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正在给老人检查。他们看见盛鼎源进来，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秦老，林院长，我奶奶今天怎么样？奶奶一直这样不会要成为植物人了吧？”盛鼎源忧心地问道。
“不会，植物人一点意识都没有，素心是有意识，只是还在恢复中，年纪大了，体能跟不上，只有恢复大脑神经功能，病情才会明显好转。小源，你不要着急，我们制定的康复治疗只要每天坚持下去，还是很有希望让你奶奶早一点醒过来的。”年纪大的那个老人，安慰盛鼎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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