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一个多月以来,吃了多少苦才到柴郡,不见到鸣飞真不甘心。
忧思了大半夜,云槿自然没睡好,早上起的也晚了。她本来就无心妆扮,匆匆梳理了头发就和秦暄明一起用早饭了。
秦暄明见她几次欲言又止的,盛了碗粥给她。
“云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夏萤也许回都江了,我们总不能去都江找她,都江比柴郡还大,况且就算找到了她,也不一定能寻回我的东西。”云槿想了很久,夏萤应该是安全的。毕竟现在就算秦暄明捉她回京去,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夏萤是一样的,她是小姐,那些人轻易还不敢动她。
秦暄明很好说话,顺着她的意思道:“那我们就先去青城,我会找人留意的。既是嵌了紫玉的,想必是把极难得的宝剑,柴郡比不得京都那样繁华,对什么物什都司空见惯,得了的人必会炫耀或出手折现。”
“对!”云槿觉得分析得很有道理,她讨好地盛了一碗粥给秦暄明。
鸣飞为什么要送这么好的剑给她,她又不会用,真是浪费了。还有秦暄明送的音石,她对普通乐器的通晓马虎算过关,音石之类的她一概不懂,所以再好的音石也只能被她堆在案上作插花之用。云槿为宝剑和音石明珠暗投感到可惜。
就在云槿为自己的不学无术黯然神伤之时,她听到那群泼皮又在寻事了,听着吵闹声是上楼来了。秦暄明说客栈的吃食不精致,所以他们是在和风楼吃的饭。那群泼皮又常在附近晃荡,碰到他们倒不稀奇。
“今日就给你们开开眼,别一天到晚瞧不起人!看看,这是什么!”他们手里高举起一柄短剑,引来一阵稀奇赞叹。
云槿叫道:“暄明,在那里!”
秦暄明回头看去,那红皮鞘上云纹精细,乌木剑柄上嵌着块紫玉,阳光照耀下闪着奇异光芒。
(二)芷溪迷雾
二楼人少,云槿一讲话,那几个人就看到她了。昨日调戏云槿的候二已经伤得下不了床了,没想到剩下的几个依旧色心不死,指着云槿叫道:“是不是她啊?二哥昨天可折在这个小丫头手里了……”
“这丫头还敢在这里啊!”几人要上前动手,一直背对着他们坐的秦暄明动了一下碗筷。
竹筷似利箭一般,势夹劲风,刹那间没入膝盖,拿剑的那个应声栽倒,短剑在空中划了一道淡紫色光线,稳稳地落入秦暄明手中。
整个和风楼都回荡着那人杀猪般的哀嚎,场面有些慌乱了。
云槿忙上前对秦暄明小声道:“拿回来就好了,下手太重了,只怕我们要纠缠不清了。”秦暄明不紧不慢地将短剑擦拭干净放入云槿手中,淡然道:“谋害公主落水,本就是死罪。”
那边血流得怪吓人的,云槿害怕,拉住他的胳膊道,“我们快跑吧,他们人多,我们要吃亏的!”
“放心,只是让他吃些苦头。”秦暄明起身,云槿拽着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受伤的那个还在撕心裂肺地狼嚎,云槿不敢看。
那几个人不敢再上前,面露惧色。秦暄明朗声问道:“这把剑从哪偷来的?”云槿想到夏萤,就大着胆子探身问道:“你们把夏萤怎么样了?”
秦暄明又上前一步,几人彻底失势了,跪地求饶。
“公子饶命啊!”
“有人在城西捡到这把剑,我们……我们借来玩玩,其他的真不知道,夏大小姐我们绝对不敢招惹的!”
那些人磕头求饶,笃定是在城西捡到的。
和风楼聚了好多人看热闹,不时有人拍手叫好。
“公子,可得好好治治这伙人!”
“就是,整日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这几个人不务正业,净干些龌龊小事,官府不管,旁人更管不着。柴郡人人嫌恶,现有人出手教训,都觉得出了一口气。
云槿听到周遭都在称赞,不由得放心些了,刚想再追问夏萤的消息,就听到有人叫道:“衙门来人了--”
云槿看到沈乐带人进来了,忙道:“糟了,沈乐来了,我们快跑吧!”秦暄明笑道:“你是公主,还害怕官差?”
“我是落难公主,他是柴郡的大哥!再说了,那人被我们打成那样了,他……我们快走,沈乐要拿我们去衙门的!”秦暄明尚在迟疑,云槿拉起他就跑,他由得她的小手牵着他下楼去。沈乐巡街时听到和风楼有人闹事,带人从左边楼梯上,云槿拉着秦暄明从右边楼梯下。守着楼梯口的小衙役昨日见过云槿,就没拦她。
秦暄明吹了声口哨,马儿闻声赶来,他抱着她上了马。马疾风驰,两边的茶楼酒馆、花树旌旗快速模糊着倒退,云槿觉得好不快意。
“我们去哪儿?”
“去城西,救夏姑娘。”他的话音就在耳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她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他一笑,她觉得心弦颤动,不知所措。她抓住他的手还没放开,春风凉柔,衣带翩翩,情愫如她的发丝一般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人。
两人在城西的溪边下马歇息,秦暄明伸手接云槿下马,云槿想自己跳下去。不料落地没站稳,还是结结实实地栽倒在他怀里。两人抱了个满怀,她红晕上脸,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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