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钻到钱眼儿里的张婶儿,秦叔还保留着可贵的智商,一看赵川洲玩真的,果断决定不要钱了,蔫了吧唧扯着喋喋不休的张婶儿进西厢房躲了起来,没敢接赵川洲的话茬。
赵小爷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不爽,决定采取强制措施,他坐到西厢房门前的石凳子上大声吆喝:“哎,给个话儿呗,躲起来什么意思?”挑衅的语调实在欠扁。
秦叔和张婶儿躲在房里战战兢兢听着,两人一合计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算钱他们肯定不敢,两口子心知肚明,他们拿了赵家数不清的钱,卖血也不一定能还清。可恨赵川洲堵在门口不停叫嚣,个小瘪犊子翅膀硬了知道反击了,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卖人情,既然赵川洲不买账,那就找买账的做主!
他们心中那脑袋被驴踢了的冤大头除了王莉和赵志强没别人,张婶儿躲在屋里给王莉打电话,秦叔出来冒头,对扯着嗓子喊的赵川洲笑眯眯说:“阿洲哇,叔叔我从来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没成想你今天这么对叔叔,我很心寒啊。你说算账是吧?成!不过你小孩子做不了主,我得找你爸妈商量,你也省省嗓子,回屋写作业吧,大人的事儿大人处理,小孩子只管好好学习去。”
哟呵,找他娘老子当靠山?也不看看他身上流的谁的血!赵川洲怒极反笑,打小报告是吧,当谁不会呢?不过他有必要让这老家伙明白明白谁才是正主,别等会知道抱错了大腿哭唧唧。
“秦叔啊。”赵川洲翘起二郎腿,只差嘴里没叼个大烟枪,地主老才似的悠悠说道:“忘了告诉您,我爸妈早把这院子给我了,现在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儿,所以说,让不让你们走,他们说了不算,”赵小爷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说了才算。”
这完全是秦叔始料未及的,他心慌意乱起来,脸拉得老长,那家伙跟长白山似的。
赵川洲看了心里倍爽,忽然福至心灵,哼起了金达在地坛唱的《击鼓骂曹》,那些文绉绉的唱词他记不太清,只记得两三句白话,这会儿正好拿来“打脸骂秦”:“谗臣当道谋汉朝……哎呀呀,出了个奸曹操,可惜少把杀人的刀,等格里格登,奸贼不必呵呵笑,看你把我怎开销!”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川洲正单曲循环唱大戏,金达大马金刀地闯进来,比戏里的祢衡还要愤怒狂躁。两位神经病少年一对上眼神立刻心意相通,郭德纲和于谦都没他们默契。
唱完了大戏,该说相声了。
金达:“哎呦秦叔,您怎么不高兴啊?跟我说说,给您排忧解难。”
秦叔:“我……”
赵川洲立刻接话:“你不知道,我跟秦叔算账呢,带计算器了没有?我说着你算着。”
金达掏出手机,“快说快说。”
赵川洲:“每个月房租按两千算,两千乘以十二个月再乘以十六年,还有每个月二百块的水电费,看在大宝的面子上打个九五折……”
“一共四十万一千二百八十。”脆生生的一句回答,赵川洲回头一看,苏念狸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金达个学渣中间把乘号按成了加号,这会儿终于算出来得数,难以置信又惊喜万分地大喊道:“我操!就是这个数,猫儿你真神了!”
苏念狸得意地咧嘴笑,赵川洲无奈地瞪她一眼,顺带在金达屁股上踹了一脚,“文明点儿!”
“我嘴贱我嘴贱!”金达一时激动在苏念狸面前卧了个槽,此时又耍了个贱。
他们三个有来道去的挺开心,秦叔面无人色只差抹脖子。四十多万哪,他上哪儿找这么多钱?必须咬紧牙关,死活不能认账,赵家不要房租是他们脑子有泡,现在想来找补?没门儿!
“作业写完了?”赵川洲不肯让苏念狸掺和进来,挡在她身前质问。
苏念狸嘿嘿一笑,很有目的性地阿谀奉承:“哥哥你真厉害,我看到桌子上的草稿啦,全部正确!”
赵川洲听了果然神色松弛下来,嘴边是掩不住的笑意,虽然事实与此有些出入,但那毕竟是他亲自……抄的不是。面对夸奖,坦然接受就是了,要不多让人家下不来台。
抱着一份为苏念狸着想的歪理,赵川洲心安理得地将解题的功劳归于自己,也不计较她不听话跑出来了。他这人外表冷漠,内里实在骚的一逼,两句好话便能哄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放在古代,妥妥名垂千古的无道昏君。
秦叔又躲进屋里装孙子,赵川洲向来雷厉风行的性格,忍了两分钟便开始念秧儿,金达跟在一旁帮腔,两人一唱一和实在热闹。
“我的天啊,我头都要炸了。”张婶儿颤巍巍歪在床上,一手撑住额头,病恹恹装黛玉:“俩瘪犊子,可烦死我了。”
秦叔暗暗瞪她一眼,心想要不是你个臭婆娘见钱眼开,非得空手套白狼,老子能有今天的麻烦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寄希望于王莉和赵志强这对烂好人,千万别听信赵川洲这小人精的话。
总这么堵在门口也没意思,赵川洲喊累了,决定暂时鸣金收鼓,回屋吃西瓜润润嗓子。
苏念狸还在纠结大宝要死了的问题,愁眉苦脸地啃着大西瓜,西瓜汁溅到裙子上也浑然不觉。赵奶妈子受不了她这么邋遢,认命地找来抹布给收拾,末了无奈地叹息:“擦不干净,待会儿脱了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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