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话就是----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最后的几天,我把之前没想的全部都补回来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之前少想念你多少时间,后来全部补回来了,就跟补作业一样,当然啦,我是自愿做作业,不是老师逼的。”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顾屿杭轻哼一声,嘴角弯起一点弧度:“这还差不多!”
“就喜欢听这样的话!----那你呢,你想我没?”
“想。”他一点也不像她这般拐弯抹角,本来心想着好好激她一激,却还是不由得脱口而出。
柳千树仰起脸来,身上热烘烘的,背后好似已经汗如雨下,薄薄的衣裳在他的掌心下也显得炭火般滚烫,仿佛一点就燃的纸片。
可不管身体再怎么酷热,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出汗的迹象,甚至似潭水般清凉。这样的脸庞,在日头当空的夏季,在热得流油的人群当中,显得格外清爽宜人。
顾屿杭久久凝视着她,像看到薄荷般心旷神怡。
柳千树抿着唇,懒懒地撩了他一眼,随后环顾周围一圈,见大中午的没有什么人在外溜达之后,刚准备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嘬一嘬,他却二话没说埋下头来,突然地攫住她的唇。
敢情她还觉得害臊,接吻前要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外人在场,免得影响市容居民带来不良影响,他可倒好,一无挂虑直接亲了。
柳千树的心脏嗵嗵跳得飞快,嘴唇迎接着回应着他,眼睛却还贼溜溜地觑着四方。顾屿杭睁开眼,气笑一声,说道:“把眼睛闭上。”
“这是户外!”
他好像被人闷在袋子里打了一拳,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接吻的场合不适宜。
“成年人需要自制!”柳千树嘴上这么说,却环住他的脖子使尽最后的力气深深地吮了一口。
顾屿杭忍不住笑了,点点头:“好,自制。”
却又不舍地舔了舔她的唇,慢慢地吻上她的眼睛、脸颊,细密青色的胡渣摩擦刺痛着她的肌肤,她眼眶微润轻微地瑟缩一下,右拳捶了他的胸口以示警告,才使他逐渐调整呼吸,收敛了。
这时候,站在阳台上的宴景然放下了捂住柳谨川的双眼的手,一边将他往屋里赶一边激动地说:“小孩子不要看啦不要看!快进去!”
☆、r 70
接管酒吧的时候,柳千树的生物钟颠倒黑白,总是熬夜到一两点,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赖床已经是家常便饭,并且珍惜每一个赖床的机会,一得空便赖。
可自从得到笺林书城的工作之后,她每天都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前打卡。一开始,顾屿杭会来接送,保证她不迟到;但这一个多月以来,顾屿杭出差了,柳千树只好每天早起赶公交。
赖床成了天方夜谭,甚至连基本的睡眠时间都难以保证。
看她早起恹恹的样子,宴景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柳千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哪里没出息了?”
“他能每天都接你吗?前一天晚上不早点睡觉,第二天才困得跟路边的野狗一样!”
“我哪里像狗啦?”柳千树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低下头默默地喝着麦片。
大清早的,大妈大爷们都还没开始练太极呢,宴景然的酸话就跟炮弹一样迎面打来,柳千树的脑子还未清醒过来,迟钝得想不出话反驳,只好沉默是金。
然而,上班的路上,看着曙色弥漫在拥挤的车厢内,柳千树嗅着让人犯呕的肉包豆浆和汽车尾气混合的恶心味道,突然意识到宴景然说得没错。
话糙理不糙,虽然形容女儿像条狗不是个当妈的应该说的话,但借着窗玻璃上的金色光芒,柳千树确实看到了哈巴狗一样困倦的自己。
她总是情不自禁地熬夜,一到该睡觉的点就对许多原本毫无吸引力的东西爱不释手----手机、书本、电脑等等。
反倒是青天白日做梦都渴望拥有的充足睡眠被她抛之脑后了。
没有专车接送的工作日毋庸置疑地需要挤公交,宴景然还真说对了一点,那就是:顾屿杭确实不能每天都接送自己。一来他要绕远路多花时间,二来柳千树只会变得越来越依赖,最后无法独立。
“这可不行!”柳千树心想。
耳机里的音乐声已经被轰鸣的公交车引擎和乘客嘈杂的声音湮没,她扶着车窗旁边的栏杆,一面义正辞严地告诉自己,一面趁着车辆驶上潋滟江大桥的时刻,深深地吸了口江上清凉新鲜的空气。
就这么猛地一吸,她的脑子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柳千树再次坚定“这可不行”的想法。
公交车很快地驶离江桥,晃晃悠悠地在b大东门停了下来,从阳光下挤上来两三个穿西装打领结的年轻人,柳千树看了一眼,突然想到如果当初不辍学,那么再过半年多,自己也要踏上实习的岗位。
她将车窗关小,因为市区的公交车多,每到车站脏脏臭臭的汽车尾气就格外浓烈,比车厢里融合在一起的汗臭味和包子味更让人反胃。
柳千树背对着车窗外,这会儿忽然来了兴致观察身旁的人。她看到,上班族居多,其次是学生,再者就是早起出门买菜的家庭主妇或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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