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恍惚间,我竟觉得我当时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一个是二郎,另一个便是你了。”
“我毕竟是姑姑教养大的,算半个总能有的,”谢笙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人家说的半子,都是女婿,我可没个女儿嫁给你,”朱皇后话里带上了几分嗔怪,又觉得有些遗憾,“真是可惜了,若太子真是有个妹妹,我必然不管你是不是比她大,也定要把你留着,给我做女婿的。”
“那敢情好,”谢笙道,“姑姑亲自教出来的女儿,必定是这世上最钟灵毓秀之人,这样算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
“参见太子殿下。”
外头传来行礼之声,严瑜很快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把谢笙与朱皇后方才的话听了几句的,此刻他脸上带着笑,问朱皇后:“母后方才和子和说什么呢,我怎么还听到什么女儿之类的。”
“我正遗憾当年就只生了你一个,没能再得个女儿,”朱皇后侧身给严瑜让了些位置,叫他坐到了自己身边,“你瞧瞧子和,这么好一个孩子,终归只能做了别人家的女婿,做不成你妹夫了。”
“母后说得是,这还真是一桩遗憾,我怎么早些时候没想到呢,”严瑜也故意做出几分遗憾道,“可惜现在子和已经快要成亲,再没得机会了。”
严瑜突然起了兴致,同谢笙道:“不如日后定个娃娃亲?”
娃娃亲?谢笙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有些抵触,他面上做出思考的模样,很是好好想了想才道:“娃娃亲还是不好,万一以后两个孩子有别的喜欢的人,却因为咱们的约定而不得不在一起,反倒过得不好,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若是他们以后有心,两情相悦,就不管了,”谢笙说着看向朱皇后道,“日后我带了小的进宫请安,姑姑你可不要嫌我们闹腾啊!”
谢笙先前拒绝了娃娃亲时,严瑜虽然理解,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但听了谢笙后头的话,想起谢笙对于婚姻和爱情的态度,严瑜又觉得谢笙的拒绝是理所当然,甚至是极为认真的表现。
正是因为在乎,才会拒绝,才会如此认真的去解释。
严瑜这么一想,心里便极为高兴谢笙的认真,也更坚定了以后要促成现在还根本不知道在哪儿的小儿女的婚事了。
“就你这样的性子,哪里还闹腾得起来,”朱皇后道,“也就小时候还有几分活泼模样,越大,越被你爹拘得紧了,做事倒一板一眼起来。你日后若是有了子嗣,合该多带他来我这里走动,也叫我热闹热闹。”
谢笙闻言忙道:“也就是现在您还能清静清静了,等明年太子成亲,也过不几日,只怕您便要觉得小孩子吵得您脑壳仁都疼了。”
“那就到时候再说,”朱皇后道,“如今哪儿能想到那么长久的事。”
谢笙和严瑜两个配合默契,围在朱皇后身边,把她哄得很是开心,只说日后还要开自己的私库给几个小的。
皇帝那边忙着,一直没过来,几人用过午饭,谢笙便要跟着严瑜去东宫说话,朱皇后有些不舍,却也还是放了他们离开。
谢笙临走前,朱皇后拉了他道:“等到你成婚时,我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京城,能不能看见那份热闹,到时候我若不能见了,便也叫人学着你从前画画的模样,给我画上几幅,好叫我也热闹热闹。”
对于朱皇后的小小要求,谢笙自然满口答应,心里也决定到时候定要自己亲自动笔,再额外画上一幅才好。
谢笙跟着严瑜到了东宫,发现严瑜果然如之前所言,叫人在院中设了屏风、炉子,两人在雪中温酒,赏花。
院子里的腊梅开的早,淡黄色的花瓣悄悄绽放,却挟裹着浓烈的香气。
有知事的宫人剪了几枝小的来,插在小白瓷瓶中,摆在桌案上,再在一旁温了酒。
“花香就酒,果然是人间难得佳酿,”其实谢笙杯中之物极淡,此时却正好暖身。
严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原本是想拿青梅酒来,雪中温青梅,本是一桩雅事,可我这儿的青梅酒性烈,过会儿你醉醺醺的出宫,要是被御史参上一本,就不好了,还是哪日去你家庄子上好好醉饮一回再用吧。”
“那也用不着多久了,等到过两日庄子上梅花正好时,我来请你。”
两人你来我往,饮了几杯,才说到了正事上头。
“这几日云哲常来寻我,说是严珏快回京了,到时候定要好好为他接风洗尘。”
“严世孙?”谢笙有些疑惑,“他要回京了?”
当初谢笙、云哲和严世孙严珏一道做严瑜身边的伴读,都是打小的情分,只是后来谢笙借机故意和云哲闹翻,几乎是断了联系。
“我已经大半年没和严世孙通信,倒不晓得他要回来,”谢笙想了想又道,“他这两年在祖地守孝,若果真回来,还真少不了这一顿接风宴。”
前两年老太妃辗转病榻多年,到底是去了,严珏和她感情素来要好,便亲自请旨为她守孝,辞去了身上的伴读职务。
“我也是这个意思,”严瑜道,“只是这接风宴,我却不想叫云哲来办,到时候若严珏回来得早,我便想将接风宴放在宫中,或是京外的庄子上,我恰好有那么一处,只是我不好出宫,便只能叫你帮我,你若觉得不好和云哲打交道,让柳容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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