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换身衣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许做多余的事情。”
小六子赶忙去换了衣裳,静悄悄的回了谢笙身边伺候。
谢笙写完给温瑄的信,一抬头,就看见小六子站在那儿,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
“不是叫捧墨说了,许你晚些来的?壮壮这几日如何?”
小六子记着林管家的吩咐,并没多说。
此时他见谢笙问起壮壮,便不免兴奋的满脸通红,颇有些傻爸爸模样的同谢笙多说了几句。
等都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似乎有些多了,赶忙要道歉。
谢笙则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我还想叫你多说些呢,小孩子总是有趣得很。”
过了一阵,前头李氏便叫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谢侯回来了。
谢笙便将书桌上已经晾干的信纸一张张收了起来,用信封装了。
小六子赶忙问:“少爷可是要送信?”
谢笙却道:“不慌,还不到时候,等过几日再说。”
小六子点了点头,同谢笙一道出了门。
等见了谢侯,谢笙自然先是把朱皇后的那些话给说了一遍,随后父子三个进了书房,谢笙才说了旁的。
“娘娘的意思是,淑妃贤妃要斗起来了。”
“早晚有这么一回,”谢侯在心里思量片刻,便没打算议论什么,这是皇帝的家事。
之所以这事儿还值得谢笙记住,并放到书房来说,也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而朱皇后打算从这件事情里渔翁得利。
“既是娘娘的意思,那你便叫底下人先准备起来,到时候和六殿下一路,避开京中这些风雨也好。”
谢侯说完又道:“其实也不必这么急,前头也就是小打小闹。”
高家才是大头。
“娘娘不放心六皇子,也是应当,”谢麒道。
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谢笙又说起了另外一件。
“这事儿我还没叫人去查过,不过今日我遇见了沈睿,捧墨后来也看见了他。”
谢笙顿了顿,继续道:“莲心斋的掌柜说,他在莲心斋买合时节的鲜花点心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而他出了莲心斋之后,捧墨瞧见他和高三娘身边的丫鬟碰了头。”
听见高三娘身边的丫鬟,谢麒和谢侯都拧起了眉头。
谢麒问:“捧墨没认错?”
谢笙点头道:“我也这么问过他,他确认是高三娘身边的人没错。”
谢麒和谢笙当时一个反应:“高家有本事,已经是咱们都心照不宣的事,可是高三娘身边的人出来,这却还没听说过,更何况是和外人相交。”
“对了,那个沈睿是哪家公子?”谢麒对于沈睿实在没印象。
“他是蜀州的一个学子,被蜀州书院的院长收做关门弟子。出身商家,和潘家有些亲戚关系。”
谢笙这么一说,谢侯自然也想起了沈睿是谁。
“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交集。”
谢侯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两下。
“沈睿是同咱们一道进京的,高三娘更是在那之后。而且高三娘出入之时,仆从甚众,更有不少家丁在外头守着。她身边得用的丫鬟也和副小姐差不离……”
三人都有些想不明白。
就在谢侯准备开口说叫人去查这件事的时候,谢笙突然想到。
“我倒是想起了一回!”
谢侯和谢麒都向着谢笙看了过去。
“那日赐死罪人高氏,高三娘被人送出宫。”
“我恰巧见着高三娘趁人不备,想要从逃跑,她下了马车,却被押了回去。”
“只那一回,沈睿却是在的,他还帮着高三娘说话。只是那日我一见了高三娘,便叫换了路走,倒不知道后头可还有没有什么事情。”
“英雄救美,若他们二人因此而有了交集,倒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也只是猜测,”谢侯道,“这事儿……我派人去查。”
“顺带爹您也可以问问刘大人,”谢笙道,“这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都跑到外头去了,可不只是一句失职而已。”
不管这是出于皇帝的授意,还是高家自己的想法,总归都不是什么正常的程序和手段。
谢侯点了点头,道:“等这件事查过之后再说。”
等出了书房,谢麒对谢笙道:“小满,我总疑心,高三娘是不是想着要嫁给沈睿。”
本朝律令,几乎很少有牵连到外嫁女的,如今高家送出去的那个孩子被害死了,高家想要再另外走一条路留下自家血脉也是应当。
谢笙因而便道:“这可说不准,若是以往的高三娘和高家,自是看不上沈睿,如今却是未必。”
高家即便倾覆,高家势力却未必都立刻翻脸不认人,总会有那么几个念着高家的。即便高家只剩下一个人,总也会有人念着旧情。
“沈家是商家,即便和潘家扯上了关系,到底那只是个庶女,且潘家常年镇守边关,沈睿若想要在朝中攀升,潘家能给他的帮助,十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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