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看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反胃。她转身将手机扔给林凡,学着温亦的口吻,埋怨道:“阿凡,你看看你,给人家买的什么破手机嘛,不是黑屏就是卡顿,人家不要了。”
林凡及时接到手机,没被手机给砸到,倒是被她吓得不轻。
“我就知道。”
嫌疑人洋洋得意,他暗中观察时,就见两人举止亲密,哪里是监督,分明是有不可描述的关系。且这两人衣着不菲,举止不凡,不用白昼之再表演,他否掉之前谈好的价,利益熏心,开始漫天要价。
“十万?”
在这王八蛋眼里,她脑袋上是不是顶着一标签:人傻钱多速敲诈!平时干些穷凶极恶的勾搭,以为这世上别人都是傻瓜,真他娘的丧尽天良,还当她是什么大肥羊。白昼之笑着摇头,忍住想暴打他的冲动,手用力扯了扯衣袖----林凡的。
只听得林凡一声冷笑,从兜里拿出手机,非常霸道总裁地高声说:“不就是十万么?我帮你给。”
“你敢!”白昼之双臂抱胸,也学他冷笑:“你手上那点钱,还不是我给你的,拿出来充什么大款!”
嫌疑人举起手机,想去扫码未果,被他们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还没收到队长指示,白昼之绞尽脑汁,开始指责林凡花钱大手大脚,撒着欢一通数落后,用力拽着嫌疑人,前天刚做的0.8cm长的指甲,用力扣上他的手腕,语气愤慨地让他评理:“你说他吃我的住我的,凭什么这么嚣张?”
林凡单手将手机调个,扣进手掌,捧住白昼之的脸,放缓声气安慰她:“你别生气嘛,我以后一定听你的。”
“艹!”
嫌疑人手腕一阵阵疼,他挣脱了几下,反而被那指甲扎地更深。看白昼之的表情,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加之握住他的那手软滑无比,他便忍住没再挣扎,只说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哪这么多事。赶紧的,放开他,给他扫码啊!
白昼之随口说,合不了,推开林凡的手,继续撒泼。
其实男女闹矛盾,若长的不好看,那的确是撒泼,长得好看的人,那就是撒娇。嫌疑人对林凡露出同情的神色,说可惜了,覆上拽住他手腕的那小手,淫|笑着说:“真泼辣,我喜欢,不然你跟着大哥我……”
这么年轻貌美的富婆,还真是特别少见。
“滚!”白昼之厉声呵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顺势在他手腕伤口处,死劲划过。
鲜血登时流淌而出,嫌疑人暴戾恣睢,捂住手骂骂咧咧,抬起手就往白昼之的方向招呼。
林凡准确挡住嫌疑人,手蕴着力缓缓提高,只听一声骨头的脆响,林凡松手时,嫌疑人的胳膊便颓然掉下,无力的晃荡。
嫌疑人含着泪,嘴上一面叫骂,一面又不知死活抬起脚来。林凡面色微沉,唇抿出冷冽的弧度,眼睛在墨镜底下变得凌厉。
这时,队长传来撤退的暗号。
出发之前,警方便有过嘱咐,当收到暗号时,务必在警方出现前,第一时间撤退。他们并不是警方的人,而且身份特殊,所以绝不能让嫌疑人知道,他们与警方有关,甚至是警方派来的。
白昼之看着嫌疑人现阶段的情形,心情可算是好了些,她拉着林凡转身时,用力踩中一只鞋,嫌疑人痛叫出声,一只手抱住脚,单脚蹦哒,另一只胳膊随之有节奏地晃动。
白昼之往前跑着,怪自己出门图方便,怎么没穿双高跟鞋。
她跑了两步,没跑动。
身后传来痛苦的闷哼,紧接着又是一声嚎叫,她顺着手看过去,林凡正好收回腿,而那嫌疑人被连连狠踹数下,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吐血。没等她细看,林凡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跑:“愣着干什么。”
男人趴在冰冷的地面,血泪模糊地看着灯光下,逐渐跑远的两人,挣扎着爬起来,骂道:“你们他妈的有病吧,打老子就算了,钱呢?老子的钱呢,没有十万,五万也行啊……”
三名警察飞速跑来,将好不容易爬起的人又狠狠压在地上,“你涉嫌一起绑架案,十七桩拐卖案,现已被逮捕……”
警方找到白昼之和林凡,收回窃听器,并向他们道谢,说要送他们回家。林凡取下墨镜,一口回绝,也不知发什么疯,拉着白昼之就往前跑。仿佛他们才是要被缉拿归案的人。
街头的灯光闪烁,前方那高大的背影,宛如崖岸一方青石,明知遥不可攀,却按耐不住倾心。此去经年,他变得乖戾,也越发桀骜,可有时又仿佛能看见,那个散漫随性又清澈淡然的少年。
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她也未曾真正了解过,怎么能坚信所期盼的一切,会如期而至呢?
两人的见面,原本也只是意外。
白昼之想停下来,还是被林凡带着跑了一会,他许久没这样放肆地在大街上奔跑,就像普通的年轻人一般,开心就大笑,痛苦就流泪。在他们这个圈子,这些情绪的外露,都极其奢侈。即便是他这样傲慢的人,能无视炒作和八卦,也不愿暴露过多私生活,许多时候也得留意,生活里看不见的眼睛。
他有时也会羡慕白昼之,能肆无忌惮地哭,也不谄媚着笑。当然了,他觉得自己更多时候,仍旧还是嫌弃她的。毕竟和她一碰面,她总会有各种办法哭,一哭就打雷,好似诚心跟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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