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她和他之间缺的就是这个东西。但即便如此,要是她走了,他们俩个人恐怕这辈子都仇恨不休了。
绿璋打定了主意,“陆老师,我真的要留下来。谢谢你来救我,可是为了我的清白……”
“看来,你对他余情未了。”
说完这句,陆玄清打晕了她。
他把人给抱起,对后头的人说:“走。”
顾扬骁带着孩子回来已经是半夜,孩子总归是有惊无险。
他把孩子放到了自己的书房,让顾全亲自看管,大半夜的把府里的下人全聚集起来。
帅府灯火通明,四周全是荷枪实弹的卫兵,吓得人都打哆嗦。
赵紫鸢坐在他身边,小声说:“二爷,明天不行吗?今天都这样晚了。”
顾扬骁冷笑,“你觉得行吗?”
赵紫鸢一句话再也不敢说,低下了头。
顾扬骁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燕池出去打仗,现在他身边的侍卫是暗七,他摇摇头,“葛大娘没到。”
“去找。”
去寻找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葛大娘的尸体。
赵紫鸢一见就傻了眼,想要扑上去却给顾扬骁拦住了,“死了,别看了。”
她颤声问:“是怎么死的,人在哪里找到的?”
侍卫去看顾扬骁,在得到首肯后才回答,“是在柴房里,关押的人已经不见了。”
说着,还奉上割断的绳索。
“是顾绿璋,她要逃就逃便是,为什么要杀人?”
顾扬骁看着她美丽脸上流下的一串串晶莹眼泪,目光沉滞,“葛大娘为什么会出现在柴房?”
“她,她或许是去给送饭的。”
侍卫在底下回话,“现场确实发现了饭菜等物。”
赵紫鸢心放下,葛大娘办事还算周全,知道打着幌子去。虽然没成事,好歹她也死了,不但给顾绿璋的逞凶逃走带来了最有力的证据,还免了她的后顾之忧。
毕竟,放在自己身边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她睡的也不安稳。只要除了顾绿璋,后面她也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亲信可以重新选。
想到此,她什么也不再说,只是满脸悲戚的看着顾扬骁。
顾扬骁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对着身边的暗七吩咐了几句。
暗七带人离开,很快便折返回来。
他在顾扬骁耳边低语,顾扬骁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他拔出腰间配枪,大步流星离开了厅堂。
赵紫鸢抱住了双臂,看着底下跪着黑压压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大家都先回去,各司其职稳妥行事,要是谁再不干不净,杀无赦。”
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官道儿上的平静,似有千军万马压境而来。
顾扬骁一马当先,把鞭子甩的啪啪响,胯下的马似乎要飞起来。
他紧紧咬着牙关,狭长的凤眸因为冷风的侵袭始终眯着,但也不能发现,那眸底暗涌的血色和杀气。
此时,他的思维几乎是停滞的,唯独滚动着一个名字,顾绿璋,顾绿璋!
你不要孩子,还偷走了我的西山军营的布防图,是真的要跟我决裂到底吗?
要是你被我抓住,我一定,一定……
双手紧紧抓住缰绳,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
他的绿璋,他曾经搁在心口上的小姑娘,死都不肯放弃的人儿,怎么俩个人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等他们到了浩荡的怒河边,一艘小船顺流而且,已经走得很远很远。
顾扬骁生生折断了手里的镶金乌梢小牛皮鞭子,扔到了大河里。
冷风抽过的眼角现在红的悍然,暗七偷偷看着,不知道那是血还是泪。
两日后,小船靠岸,绿璋在马车里悠悠醒转。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碧波,还有安妈妈。
“碧波,妈妈,怎么是你们?”她四处寻找,没发现陆玄清。
当然,她被陆玄清打晕了带离了安平的大帅府,却没想到期间一直给喂食安眠的药物,她以为现在是刚离开不远。
嬷嬷摩挲着她的手掉眼泪儿,“小姐,我们已经到了津州地界内,再过几天,就能回家了。”
“回家?”她摸了摸酸痛的脖子,“你是哄我的吧,我明明……今天是初几?”
“十月初六,小姐,我们在路上已经两天了。”
绿璋瞪大了眼睛,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也罢。”
除了这两个字,她还能说什么?
纵然怨恨陆老师把她打晕带走,她也知道陆老师是为了她好。
大概这就是她和顾扬骁的缘分尽了,无论怎么努力都危机四伏,不是你误会我就是你误会我,一次两次纵然能原谅,次数多了大家就都厌倦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她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陆老师呢?”她问安妈妈。
听到她的问话,安妈妈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他去办别的事了,小姐可是担心他?”
绿璋点头,“他离开安平了吗?千万别落在顾扬骁手里,我怕他迁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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