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去刺限制我行动的手,“噗”的一声,喷出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我突然回过神来。
短剑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铛啷”一声,我吓了一跳,灵台瞬间清醒了起来。
向珞蝉走过来,伸手擦干我的眼泪,“盟主,或者是公主殿下,你复仇心切,我们都理解,可是……这虽然是蒋政涛的手段,同时这也是流民的命,是他们满满的希望啊……”
我有些无助地听着,低头抹着眼泪,半晌,喃喃地开口道:“那我该怎么办呢?”可是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可以回答呢?
我默默的看着队伍从我面前走过,直到他们走的出我的视野,消失的无影无踪。希望他们……可以快些到。
我突然觉得胸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开始剧烈的捂嘴咳嗽,血液又一次顺着的指缝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第32章 辞别
回到李家,我一病又是小半个月,两次高烧昏迷不醒,向珞蝉整天焦头烂额,连给我施针的手都打着哆嗦。可是扎针依旧有准,一针下去,扎得极准极深,甚至让我在梦魇中疼的惊醒。
一个月里,梦里往事走马灯似的,全是那些我儿时在宫里面经历过的情景,那些场景总是太过于真实,而且睡比醒时多,我甚至庄周梦蝶,在一次次醒来之后催促自己再一次回到梦中。
可是眼下局势不许我任性而为。我和周谨行那次夜游还是没能避开有心人的目光,蒋政涛得知了消息,在赈济流民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加密了过滤网,封锁全城,开始逐一上门排查,想要把我们一行人一网打尽。
眼看李家是留不住了。
与此同时令我依就放不下的还有周谨行。他讲给我听的事情总是避重就轻,撇开自己的身世不提。让人总是觉得可以把他摸个大概,却是始终揭不下他那长在脸上的面具,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回池?”两声轻柔的敲门声传来,把我从纷乱的思绪里带了出来,说曹操曹操到,来的人是周谨行。
眼前的周谨行,穿着藏蓝色的衣服,衣襟收紧,两条宽松的裤子匝好收在有些灰尘的长靴中,外面披着外袍,看起来有些热。他的头发没有像平时一样散在肩上或者是在发尾随便一匝,而是束了起来,头发中甚至还插了一根红木的簪子,显得十分人模狗样。我大为震惊,现在的他和往常人生第一嫌麻烦的他判若两人,我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他径自走到我旁边,在床上坐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说了句:“不烧了,还难受么?”
我摇摇头,等着他的下文,手指绞着有些发潮的被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等待审判的感觉。
“不难受就好,复苏不剩多少了,我又去摘了些,都放向姑娘那儿了。”他笑了笑:“还有,我是来辞行的。”
对于他此时来找我的目的,我心里其实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说柔肠百结不至,可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又不知道是哪里令我不舒服。我不想让他走,可是可以用来挽留住他的,我什么都没有。
我突然感觉自己无助又难过,木然点点头,有些赌气地不去问他去哪做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恼些什么。
我们之间突然安静下来,半晌他才开口道:“对了,回池,这个留给你。”他对我笑了一下,伸手把腰上的莫听解下来,递给我:“你拿着它。”
我慌忙摇头,“这……这是你的武器,又是温前辈送给你的,我不能拿着。”
他哈哈一笑:“我们画坊本质就是丐帮,饿急了都能要饭,什么东西不能使啊。你拿着这个,不是离别赠礼,所以也不用和我告别,咱们在江湖一定还能再见,到时候你再还给我也不迟。”他伸手掖了掖我的被角,“那……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休息吧,我走了。”说罢,几步就走到了门口。
“诶!等一下!”我高声喊了一句,喊完又有些后悔,看他回过头来,我支吾了半天,才憋出话来:“周大哥,那个我、我会回大京,你如果找不到我的话,就……就去那里,一定找得到我的。”说完,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感觉及笄那年和父皇要求出宫都没有这么艰难过。
周谨行简短的愣了一下,而后喜笑颜开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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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行离开后,我攥着莫听对着窗子凭记忆吹起那天夜里他吹过的《安康》,可惜有几个音记错了,气息也不够用,好好的曲子让我吹了个呕哑嘲喳,索性也就不吹了。我头脑短暂的空白了一段时间,先后打发走了前来询问的步生烟和向珞蝉,只留下个白娘子乖乖地盘在我脚边,兀自打着呼噜。
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的又是李参的大嗓门,他人还在前院,一声大吼直接从丹田窜出来,犹如一个一开口就能赢得满堂彩的霸王,他大喝道:“你们给我滚!”
我一个激灵,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起来,我伸手一揉,甩甩头,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继续听下去。后面传来了一个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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