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赶过来只是客套。我心里莫名冒出一股火,把头深深地下,打算眼不见心不烦,思索了一会儿,又发现不得不和他交流,只能没好气道,“药谷离这里近么?”
周谨行点头,“近,现在出发的话日,落差不多能到,应该来得及。”
我应了一声,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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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向珞蝉背着差不多被棉衣包成粽子的我,周谨行抱着已经昏迷的步生烟艰难前行,直到下午我实在要被颠簸的吐出来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几分钟。
步生烟在昏迷中痉挛了好几次,胸口起起伏伏的,腿上又开始冒黑血,向珞蝉赶快到附近找泉水去帮她处理伤口,只留下我和周谨行坐在树荫下面。
一下子没有了风,我感到有一些热,索性周谨行也知道我是谁,就想都没想的直接把幕蓠摘下来放在膝上,从随身带的酒壶里倒了口水喝。然后转头定定的看着他,“你是‘画坊’的人?”
周谨行盘腿坐在我旁边,也没看我,不置可否的一笑。
“是谁派你跟着我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蒋政涛?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他半天没有吱声,也学着我的样子把腰间的酒壶拿下来喝了一口,然后闭着一只眼睛向壶嘴里面看去,作出有些犹豫的样子,“我都有点不想走了,这里的鲜花酿真是琼浆玉露,又甜又烈,我的嘴都被养刁了,可能离开之后半年都喝不下客栈里的刷锅水,这可怎么办?”
我没心思听他扯这里的风土人情,就用幕蓠上面竹编的帽子狠狠敲了一下他旁边的地面,正色道:“问你话呢?”
他哈哈一笑,“紧张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画坊’早就不干这事儿了。”
我搜索一下,确实是这样的。资料中曾经记载过,“画坊”是一个由民间画师组成的组织,这些画师多是画工了得,但是事实证明他们是自负化画了得,老本行使他们在一个武人横行的世界里沦落连像样的纸墨都买不起,只得混入丐帮,学了一身棍棒功夫。头领极有商业天赋,有了功夫,就把它重新定义为收人钱财,□□的组织,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民间的刺客组织。由于他们只要钱给的够就连亲王老子活都敢接,所以口碑一直不太好。不过,毕竟江湖什么都不多就仇从来不少,找上门来的人是络绎不绝,后来生意做大了有了逍遥的资本,就干脆把棍棒改良,彻底从丐帮脱离出来,颇为不要脸的称自己为画家文人雅士,不与要饭的同流合污,又形成了一套风骚的技法,把自己那点微薄的画工全用在了动作上。
不过,动作的风骚程度可能也与绘画水平有很大关系,就比如周进行这种特别骚的……
但是大约在三十年前,温北呈接手画坊以来,他带领着一帮刺客头子们突然金盆洗手,改头换面。违法乱纪,有伪lún_lǐ的事情一概不做,简直比良民还良民,转变之快令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我依然不敢信任周谨行,因为他的冷心完全随了以前画坊的刺客本性,和温北呈的追求是格格不入的。
周谨行把我手里的幕蓠拿过去,轻轻掸了掸上面的尘土,转过头来看我,身上还带着鲜花酿里面那种特别的气味,“我的目标都告诉你了,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知道,真正害你的人永远不会有摸不透的人可怕。
日落时分,周谨行终于宣布药谷快要到了,可是我们走的更加小心,因为取代了南疆族人居住地高大的树木,这里的草木普遍较矮,有宽大的叶子和颜色各异伞状的花朵。让人总是想起那种美人形象,有的亭亭玉立温婉恬静,有的明媚妖娆瑰姿艳逸。可是谁都不知道那些动人的笑脸下面藏着什么,叫人猜不透,便不由自主的敬而远之。
周谨行让我们就在药谷正门口等他一会儿,他去和老谷主打个招呼。我依然对他表示怀疑,但是眼下什么都比不上步生烟的腿要紧。便只得答应下来,和向珞蝉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他的好消息。
周谨行一步蹿出几米,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我,说:“小心点,千万别碰那些植物,他们的叶子,下面都有蛇。”然后嘿嘿一笑,挑了挑眉,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贱可是真的,在我准备隔着幕蓠瞪他前便绝尘而去。
我回头看向珞蝉还抱着步生烟站在那里,我告诉她不用一直抱着,再瘦也是个百八十斤的成年人。向珞蝉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却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伤口,步生烟在昏迷中眉头皱了几皱。
我还在想办法给她摆一个能相对舒服一些的姿势,想在不弄痛她的情况下让她的上半身靠着向珞蝉的身体,这时我远远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是那种很稳健很扎实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发现周谨行正笑眯眯地搀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仿佛很亲密的样子。老人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可是他一路走来,拐杖却没有在泥土地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看来那个拐杖很显然只是起一个装饰作用。
我赶快抱拳,向他行了一个晚辈礼,“陈老谷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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