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去年就去请教了苏绣师父,给描摹了一个绣样,请教了针法,没事的时候用了一些布多练了点,前几个月练得差不多了,就买了一条成品围巾,开始绣。
她工作量大,事情又多,两块几厘米的绣样,绣了她几个月的时间。
还好,绣的时候足够小心,即使是分批了好多次才完成的,拿在手里看和一次成型的一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针迹。
不说想大师傅的手工,起码和一般学刺绣的人比起来,要工整多了。
这条围巾摊开的时候,文女士的嘴角就勾起来了笑。
她的手摸了摸围巾两端的刺绣,发现南言特别细心,一端绣的是她家里种的最多的绣球花,一端是她的生肖。
“有心了。”
文女士抬了抬下巴:“你现在刚怀孕,家里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等等吃了饭跟我出去,我带你买东西。”
南言立即答应了:“好的妈妈。”
她对待文女士的态度自然又亲近,让文女士态度柔和了许多。
南言现在是孕妇,出门的时候沈珺故就又多了一层紧张。
沈珺故稍微做了一点修饰,打算全程照顾老婆安全。
南言穿着一身漂亮的绒大衣出来,被黑着脸的文女士赶了回去,换了一条长到膝盖的羽绒服才给通过。
而文女士穿着驼色大衣,脖子里就围着南言给加工过的围巾。
围巾两端的刺绣都是外翻出来的,搭配出来意外的好看。
今天是文女士的主场,南言和沈珺故都是跟在文女士身后喊‘666’的弟弟,文女士说什么是什么,全程捧场。
文女士时隔二十年再逛孕婴店,高抬着下巴,有种说不出来的骄傲。
店员围着文女士时,她故作淡定道:“儿媳妇刚怀孕,小年轻头一胎,缺的东西全部需要。”
店员们赶紧给推荐各种需用品,而店长咂摸出了味道,一脸喜气洋洋:“恭喜啊恭喜,儿媳妇怀孕是大喜事啊,这位阿姨家里大喜。”
文女士勉强绷着脸没有笑出太多:“嗯,算是大喜事。”
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又带着口罩遮着脸的南言眨巴眨巴眼,默默回头看沈珺故。
沈珺故悄悄给南言点了点头。
别怀疑,他妈就是在炫耀。
南言有些想笑。
高冷的婆婆实际上只是一个想要绷住人设的准奶奶,一下子拉近了南言与她之间的距离。
开始南言还是跟着沈珺故走在文女士的身后,像是女王的保镖,这会儿文女士拿出两件孕妇衣比划时,南言主动上前,挽起了文女士的胳膊:“妈妈选就好,我觉着妈妈选的都好。”
很明显,文女士被南言拍的舒服了,看她眼神也和蔼多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了。”
文女士毕竟孕育过三个孩子,对这些都很懂,在孕婴店里转一圈,基础需要的都配齐了,留了一个地址,让店员把这些全部送到了沈家。
南言和沈珺故现在住的地方不能暴露给大众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文女士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些东西全部准备在沈家,南言和沈珺故大多数时间就会留在家里了。
正好,过完年还能在家里养胎。
文女士又去逛书店,买了三五斤的书。
南言看得嘴角一抽。
她的剧本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啊。
买了书也就算了,文女士又带着南言去买孕妇专用的护肤品,化妆品,包括一些洗护用品,毕竟怀孕了,家里的全部都要换。
顾忌到南言怀着孩子,身体容易疲惫,两个小时后,文女士就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来,把南言先送回家,她带着沈珺故继续去看婴儿房。
“你小时候的婴儿房都是我一手准备的。”
休息的时候,文女士坐在咖啡厅的卡座,一边翻着产品目录,一边冷不丁说道。
沈珺故温柔说道:“我记得。”
他的童年是幸福的,家里的一切都有文女士,一点一滴都有母亲的参与。
后来,他不知道父母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展开了长达多年的异国分居。
说感情不好,回家的时候感情很好。说感情好,可是恩爱的夫妻怎么可能分居多年,几年才见一次?
只能说,他尊重父母的选择。
“一转眼,就轮到我给你的孩子准备婴儿房了。”
文女士放下书,抬头看着沈珺故:“你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是反对的,还记得么?”
沈珺故垂眸:“记得。”
这一桩婚事,在当时除了沈添正之外,全家都是反对的。
包括还没有成年的沈海则和沈茗叶。
他们都知道,这是要让大哥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替沈添正报恩。
当时他们没有见过南言,只见过南爷爷。南爷爷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老人家,可这也不能让他们接受,让沈珺故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甚至是还没有成年的女孩结婚。
当时只有沈珺故自己点头了。
他想过好好相处,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努力过。
只不过从原主十八岁名义结婚开始,文女士就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了定居的欧洲,这几年中都没有回来过。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文女士更是没有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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