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四目相对,林岩那伪装得很好的平静背后才流露出一股深深的不安。
秦文毅很快收回视线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而林岩也仅仅出现了那么一下便匆匆离开了南家,直到那抹耀眼的红色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钟昌耀握着茶杯的指节才再度松开缓缓摩挲。
他侧身拿了一块桂花糕,香味萦绕在他鼻息之间,他就这样看了良久。
秦文毅趁着人多拿了一杯酒走到南禹衡身边。
刚才回来秦文毅忙着安排晚宴,和荣叔核对通知名单等等工作,到书房也只是和南禹衡大致沟通了一下。
以他的设想,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搬出正庆集团来压裴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赌得就是正庆集团的核心战略布局裴家短时间内不可能拿到手,可今晚东海岸肯定是要拿出一个决断,等事情落地,把秦智先弄出来,即使裴家人后面发现这件事根本就是个弥天大谎,到时候只要保住秦智,大不了他就搭进去陪裴家斗到底。
在秦文毅的构想里,南禹衡这招打得就是一个措手不及,时效战。
但此时看见裴鑫栋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想到裴家的关系网,这水也很深,万一他们真有本事和正庆集团接上头,那今天这场会议就成了一场活生生的笑话!
于是他极为担忧地低声对南禹衡说:“裴鑫栋一直在打电话,恐怕在核实情况。”
谁料南禹衡不轻不重地瞥了裴鑫栋一眼淡淡道:“给他打听。”
他一派淡定自若的样子,让秦文毅很是诧异。
南禹衡随即侧过身子问了秦文毅一句:“正庆集团的老总,秦叔叔知道吗?”
“好像姓曲,没有接触过。”
南禹衡点点头:“嗯,晚宴开始前我和他通了个电话。”
这下秦文毅更诧异了:“你居然认识他?”
“他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当年是我爸给的,成立集团后我爸还占了10的股份。”
秦文毅刚才还在想这南少爷走得这步棋太大胆,简直是在悬崖边上赌博,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他打得是有把握的仗。
秦文毅不禁好奇道:“那现在?”
南禹衡垂下眼帘摇摇头:“曾经。”
秦文毅是想问他,是否他父亲走后,股份落到他身上,如果股份真在南禹衡手中,那一个手握正庆集团10股份的他便会是多么不容小觑的存在,可他只是简短地回了“曾经”两个字。
也就是说,原本他已经拿到了那部分股份,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掉了。
也难怪,他父亲走的时候,南禹衡还那么小,想在他头上动动土太容易了,只是秦文毅并不知道拿走他东西的人是谁,但忽然明白这个男孩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
在他自己儿子还在球场踢球,和男孩无忧无虑玩耍时,南禹衡已经要学会独自面对外面的那些狂浪,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可秦文毅转念一想:“你既然没有正庆的股份,曲总为什么会答应陪你扯这个谎?”
南禹衡眼神不停注意着周围,假借喝茶的空档动了动嘴型:“让敌人始终处于戒备状态,他们可以声东击西,趁这功夫把精力默默转移,比如放在研发新品,市场拓展上,这样就可以空出手做任何一件事,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秦文毅忽然哼笑了起来,这是他几天以来第一次舒展眉宇,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
同时,也让他重新审视了一番身边这个仅仅比自己儿子大两岁多的少年,他的心思太缜密,缜密到别人想一步,他已经把接下来有可能走到的十步都想了进去,这样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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