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放食物的地方是空着的,其他的地方都照旧放着东西。之前连翘从陆秀才那里可没能听说这些,一时之间叹为观止。
笔墨纸砚这样必须要带的文具且不说了,灯笼烛台也不可少。贡院里发蜡烛,但没个烛台灯笼又怎么好使!
煮饭烧水的炉子、锅子、木炭、吃饭的餐具、蚊虫药物...这些也就罢了,至少连翘还认识。等到最后几样出现,连翘已经一脸懵逼。
看到连翘这个样子,杨举人反而十分得意。摸了摸胡子显摆:“连小姐肯定没有见过这个,好多第一次乡试的士子都不知道要准备这个,真等到考试的时候见别人使用,这才叫苦不迭。”
最后几样东西是灰褐色的油布一样,两头还用竹棒穿着。按照杨举人的说法,一个是贡院考试号房的顶棚,另一个可以当作门帘使。
贡院号房年久失修,若是一个不小心,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上头的屋顶可是一点也靠不住!人淋雨是小事,还不一定生病缺考。但考卷若是淋湿了,先不说有没有时间重新誊抄一份...就是有,又哪里来的多余的纸?
乡试时候进考场就会发放试题和考试用纸,有草稿的份,也有后面重新誊写的份。除了极少数的士子足够自信,会表示不要草稿,用纸都只能说是刚刚好而已。何况真的下起雨来,所有的纸都只会湿透。
这油布做的顶棚就是用来衬在头顶号房下的,免了淋雨之祸,比雨伞好用方便。
顶棚这玩意儿算是这么多年科举下来,考生们的原创智慧结晶,门帘就要‘拿来主义’多了。很简单的,号房为了方便监考,那是没有门的。秋闱时候蚊子可没有绝迹,不安个门帘,是打算喂蚊子吗?
连翘看着这些准备,实在是非常齐全了,堪比后世驴友们的大背包。这些之前陆秀才竟是一个也没有说过——唯一的解释是他也不知道。
这些东西虽然看着简单,按照杨举人的说法,准备一份也不算昂贵。但是琐碎死人了,要不是自己参加上几次乡试,或者有相好的前辈指点,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又好又全的。
“说起这些东西虽然是外物,真正能为的应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浑然忘我考试,不受干扰才是。但是实际能做到的有几人?”
这杨举人倒也豁达,连翘深以为然地点头,看杨举人看着自己笑起来才觉得动作有点傻。赶紧停止点头,赞同道:“正是这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圣人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见杨举人表示认同,连翘又大着胆子顺嘴道:“说起来这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的厉害一些,读书读的好的人才够格走这一遭,外面不得进贡院的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好险连翘最后收住了嘴,不然她还想说呢。这些举人、进士都是实打实的特权阶层,相比之下,考试的痛苦就不值一提了,只能说权利与义务都是相对等的。想来也知道了,譬如她这样的女孩子,就是想受这份苦,那也没有机会。
说的刻薄一点——这些苦头难道不该你们来吃吗?
杨举人可不知道连翘脑子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反而很赞同她。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了,如今的后生常有与我说科举之苦的,实在是不如连小姐一个女子看的透彻。”
第30章
和杨举人交谈之后,新小说越来越顺利。虽然成文才有开头部分,细纲拓展却已经做到很后面了。
连翘写小说有写细纲的习惯,甚至细纲之下还有进行扩展的惯例,这一点在新小说上也有表现——从陆秀才、杨举人得到的素材,以及她自己本身就知道的,全都被陆陆续续地添加在细纲的内容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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