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两个大丫头私底下说说罢了,面上自然怎么着的还得怎么着。
顾嘉卸了妆容,兀自在那里看书,心里却也在琢磨着白日的事。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翔云郡主的心思。
只是于她来说,翔云郡主属于还要“再看看”的那种。
翔云郡主本性是良善的,也是高傲的,不像是那种做出上辈子坏心事的人。既然不是,她也盼着尽可能地和翔云郡主处理好这妯娌关系,一家子和睦。
只是……还是要看翔云郡主自己。
人走到哪一步,却看自己,若是生完了,熬过去,心态放平和了,她们妯娌依然是好妯娌。
若熬不过去,只能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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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转眼就过去,就到了酷热的六月,翔云郡主肚子里的金孙总算是呱呱落地了。翔云郡主是整整痛了两天三夜的,到最后煎熬得都没快没声了,总算生下来个大胖小子。
孩子很好,胖乎乎的,抱在手里沉甸甸,国公爷和容氏喜得跟什么似的,就连久不出佛堂的老太君都特地过来,抱着这孩子不撒手。
府中添丁,上下皆喜,而下个月就是齐胭出嫁的日子,顾嘉陪着容氏忙得不可开交,需要准备的太多,虽说早就提前筹划过了,可是临到头,还是要许多操心,各处管事都来回禀,有时候顾嘉这边吃着饭都有外面管事来回事。
顾嘉现在也慢慢地练出来了,外面的管事,里面的嬷嬷们,看一眼就知道他们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再没什么事能瞒过她的,而她也着实培养了几个自己的心腹。
想着以后就是不管家了,凭着自己如今打下的根基,也不至于说遇到事没个帮手。
总算到了这一日,洛家人吹吹打打地从济宁过来了,这几日齐家男子全都提前休了假的,也不用去上朝,只顾着迎接洛家的客人,在外面早已经准备好的别院安置下来,再在择定的吉日过来国公府迎亲。
一大早,齐二就不见人影出去别院了,顾嘉吃过早膳,也过去齐胭那里,帮着最后一次检查嫁妆单子,看那细碎零星东西里可缺了什么,大到穿戴,小到路上在轿子里涂抹的胭脂,都得提前考虑周全。毕竟齐胭这个新娘子一路劳顿,过去济宁要约莫七八日,这万一有个哪里不便,好好的新娘子岂不是遭罪了?
齐胭搂着顾嘉不放开:“阿嘉,我就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顾嘉让她放开:“我得去检查检查你那喜枕,可别弄错了,这个错不得。”
齐胭扒着顾嘉抹眼泪:“我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你定记得想我,还有我家里留着的那些画本,帮我照料好,下雨阴天记得过去看看别受潮,太阳好了拿出来得晒晒,过年过节的记得拿着一碗肉去祭奠下书神保佑我那些画本……”
顾嘉听着这絮叨,顿时脑壳疼。
这是伺候画本,还是伺候祖宗呢?
齐胭:“阿嘉……”
齐胭眼泪巴巴,拖着哭腔,仿佛要上刑场一般。
顾嘉一狠心:“来人,把姑娘给带过去,擦眼泪洗脸上妆!”
齐胭:“阿嘉阿嘉!”
顾嘉挥挥手:“快。”
一群嬷嬷丫鬟扑上来,直接把齐胭逮住,大刑伺候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信:“洛家过来搬嫁妆的已经陆续到了,看看是在外面先候着还是进来?”
这嫁妆可不是一车两车,国公府唯一的女儿出嫁,那自然得是十里红妆了。
这么多嫁妆自然不可能一天搬完的,所以明日迎娶,今日就得提前先搬着,往外拾掇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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