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项目,可是我跟了快三年的单才好不容易跟公主殿下的女保镖的闺蜜儿搭上线儿,飞了三次帝才搞定的好不好!那破地儿,又干又燥又冷死人,要不是为了寒寒,我才不会冒着皮肤被毁的危险,去那鬼地方。那可是全国,不,全球都赫赫有名的慈森集团啊喂!”
“拉丝……”周女士已经被轰得没力气了。
“行了。我知道姐姐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天,我就来斯科达,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小妖精把寒寒迷得连最喜欢的工作都能拉下!”
咔嚓,电话终于结束了。
周女士觉得自己比跑了个马拉松还要累,可这一挂电话吧,楼下就传来一片嘈嘈声儿。她走回办公室时,才坐下,小秘书就告诉她董事长打电话来的事儿,要她回一个过去。
“啊?董事长回来了?”
哎呀喂,这莫家两父子是存心把人往死里折腾嘛?!
周女士感觉自己的更年期合症又回来了。
“周部长……”
正纠结着,人事部长带着人就来了。看神色似乎是又发生了什么麻烦事儿,进了办公室后还故意瞄了小秘书一眼,小秘书立即识趣儿地离开,门关上了,才开了篇了。
“唉,刚才楼下的嘈嘈您都听到了吧?”
“是工厂那边又出现劳务纠纷了?还是有工伤?”
“哎”人事部长摆摆手,“还是曾甜蜜那丫头的事儿。”
“呀?那丫头又怎么了?咱们不是没逼她调岗了吗?她之前被总裁故意扣掉的那一百三十八块钱,五一节前的发薪水不也补还给她了。她还闹啥?”
人事部长啧了一声,才道,“她和她们线长起了口角,把人给打了。”
周女士着实一愣,脑子里想的是能做线长的都是妇女妈妈帮,个个身强体壮手脚麻利,就形象吨位儿都不是那个小竹杆儿能比的,半晌才问,“不对吧?线长们那块头儿,一个能当两甜蜜。而且我正好知道曾甜蜜他们那个线的线长,生了三儿,应该是线长修理了甜蜜小姑娘吧?”
人事部长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最后才道,“……我也是亲眼看到,才相信的。那个线长被小蜜儿打得鼻青脸肿,还想诬赖小蜜说腰舍了腿断了,结果小蜜儿一吓唬她,窜得跟兔子似地快。小蜜儿自己一拳没挨着,就是手臂上有抓伤。”
可惜,没人知道小蜜儿手上那抓伤,其实是被**oss给欺负的。
周女士沉吟了一下,道,“照常的处理方式,这线长说话侮辱人,应该跟小姑娘道歉。不过,小姑娘打人,按规定就是破坏组织团结,影响工厂正常工作,要么是换流水线,要么就只有被潜退了。”
人事部长立即就急了,“啧,这事儿要能按寻常的处理方法,我也不会上来跟您商量了。咱现在就不清楚,**oss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继续护着这丫头呢,还是已经不在意了?”
周女士立即想到,老奸俱猾的董事长还等着自己汇报“广场舞”的结果呢?她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报曾甜蜜这一出呢?
……
那时,楼下。
“小蜜儿,你没事儿吧?天哪,你竟然真敢跟那头猪脚线儿对干,你也太……”
胖妞儿和脆脆风也似地跑进人事部,一看坐在接待办公室里的甜蜜,齐齐掉了大下巴。
想像中的子脸,还是想像中的。真实的小姑娘,除了衣服脏了点儿,领子歪了点,头发乱了点儿,蜜色的健康小脸上有点儿苍白外,浑身上下都好好的。
“小蜜儿,你,你不是跟猪脚线打架了。怎么……”
送水过来的人事小专员儿给两人打了个眼色,两人朝对面另一张沙发上一望,立马把下巴装回去了。
他们口中的那位线长衣服都被撕掉一半,露出了里面不太体面的地摊货小背心,还是蕾丝的,但也被撕破了。本来就很猪头的脸,变成了熊猫和包子的合体,那双猪蹄上鞋子早已经不异而飞,头发比甜蜜更乱。
甜蜜突然出声儿了,声音清冷无比,“她骂我是野种,还骂我父母,所以我打了她。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骂我是野种,骂我没父母教养。虽然我父母在我十二岁那年就因为出门做生意,出车祸死了,就死在我眼前的。要不是我妈死抱着我,我大概也跟他们一起走了。可是,我爸妈有教我。待人和善,踏实做事,与人为友,不卑不亢。对于侮辱自己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以还击。只要不把人打进医院,也不能让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人傻被人欺,我曾甜蜜,不傻!”
说着这话儿时,甜蜜抬头看了眼那线长,线长本来还有些理直气壮,也被甜蜜这一眼神儿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直接对视了,显然是恶人无胆。
甜蜜又说,“学防身术时,我对教我防身术的阿伯发过誓,绝对不义气用事乱打人。我今天冲动了,但是我不后悔。我给过她机会,让她道歉的。只要她说一句抱歉,就算是假的,我也不会动手。可是她……”
女孩的声音嘎然而止,虽然神色淡然,可她紧咬着唇的隐忍与坚强,眼底里微微晃动的薄光,都让在场的几个女孩听得心酸发胀,直眨眼睛。
线长突然就吆喝起来,“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嘴贱,我跟你道歉,行了吧!医药费就不用了,反正,按规定你这个季度的奖金,都没了。哼!”说完,她就在那张之前死活都不愿签的“检讨书”上,签了字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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