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春寒料峭,冬去春来之际,一道黑影迅捷如鸟飞鹰翔,时如蛇行,绕山而上,时如虎纵,跃涧而行。此时距离高登被罚已过去了一个月,每日二次往返山巅之旅从一开始的筋疲力尽,变得尚有余力,一直到现在的游刃有余。而所花费的时间也从一开始的大半天,到只需半天,一直到现在只要二个时辰。高员外的眼光老到,高登自已都能明显感觉到自身的进步,《鹰王诀》本是第一流的轻功,它会随着功法的动行自动产生内力循环经脉,练的年头越长,功力就越发深厚,速度自然也越来越快。可惜它的内力循环的轨迹只限下盘,否则它就不是一流的轻功而是第一流的武功了。
现在已是春天农忙时节,照理说高登应该帮家里干农活的,但高员外哪肯让自已的宝贝徒弟浪费时间去种地,早就派胡管家去找高登爹说好了,今年高员外雇佣他们家给自已种川地,也就是让他们当佃农。当然条件开的相当的优厚,高全有略一盘算就知道要比自已种地划算的多,而且人还轻松,最吃力的挑水担地不用做了,而且耕地还有耕牛,几乎大半的力气活都没有了,工钱还不少。这样一来有没有高登帮忙就显的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当高员外提出想让高登帮他另外做事的要求时,高全有就一口答应了,儿子有出息,高员外也明显有意提携,当爹的怎么会拖儿子的后腿呢。
其实高员外就想直接给高登家二十亩川地,徒弟如此争气,当师傅的怎么会小气呢。但是高登坚辞不受,说是自已身受师傅教导大恩,还未对师傅有丝毫回报,哪里能拿师傅的东西,二十亩川地可是价值不菲。见高登如此重恩义、懂道理,高员外心里美滋滋的,如饮醇酒啊。不过他最后考虑突然给高登家二十亩川地,肯定会引起村民的议论,万一发现他收高登为徒,传授武功的事情反而不美,也就没有坚持,而是采取了雇佣高登爹当自已佃农的形式迂回行事。这样一来不但帮了高登家而且还不引别人嫉妒,两全其美,最是妥当。
至于李夫子那边,因为李夫子已对高登采取不教而教的方式,几近于放任自流。所以高登提了提自已最近要多花些时间练武的事情后,李夫子并无异议,艺不压身么。只是叮嘱他不要忘记看书和练习书法。李夫子还有其它几十个学生要教呢,也不能整天围着他转。
现在高登不用任何取巧的方法,甚至连鹰的眼神也不用去看,就可以和鹰同步做出转身、回旋、俯冲等种种动作了。高员外见时机成熟,也就马上传了他第二式,鹰击长空。鹰击长空已不仅仅是轻功了,而是将各种攻击手段和轻功结合起来,所以招式很多,最基本的就有七种,然后由这基本的七式又演化出四十九小式。高员外准备用一个月时间来传授基本的招式,待高登熟悉之后,再进一步的拆招练习。
高员外先从最简单的空击式教起,他先完整的做完三遍,然后开始慢慢的分解动作,并详细讲解每一步,身体的内力如何运行,从哪里运劲,从哪里发力。讲着讲着,高员外不乐意了,这小子到底听没听啊,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让人生气。高员外一声冷哼,把高登惊醒了,“师傅,”高登有点不安的叫了声,他刚才惊讶的发现,当他看师傅做空击式时,也能象他观察鹰一样,看到“气机”,内气的运行线路,每个部位在做什么,有运劲的,有传导的。而且因为是人做的动作,和自身对应起来更加的容易,学的更快。高登正在胡思乱想着难道自已也能象观察鹰一样的观察人,也能看透人体的气机运行?突然师傅的声音传来“你把为师刚才教的式子做一遍。”高员外沉声吩咐。“是”高登恭敬的答道,然后马上拉开架子,照着高员外刚才的动作,完整的做了一遍,丝毫不差。咝,高员外倒吸一口凉气,自已以前没教过啊,怎么和自已做的一模一样,仅仅是动作一致也就罢了,我知道你有过目不忘之能,怎么这运劲部位,内气运行路线和最后发力点都不差丝毫。刚才自已可没有讲完啊,最后一步好象是没讲完就被他气的停下了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全讲完了?高员外不自信了,毕竟这些可是口口相传的秘诀,不是你光从动作上能够看出来的。
高员外一狠心,他也不再多问多说,直接开始教高登第二式,俯击式。这回高员外三遍动作一做完,连一句讲解也没有,就说了四个字:“照做一遍!”高登心里踌躇不决,师傅的表情有些不对啊,怎么目光恶狠狠的吓人,刚才就好象要挑毛病的样子,难道我又惹师傅生气了?高登暗自加了小心,动作越发一丝不苟,不敢有一点马虎。完整的做完俯击式,高登回头看看师傅,师傅怎么脸色苍白,神情木然?他轻轻叫了一声“师傅。”“嗯”高员外下意识的回了一声,然后就象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两眼死死盯着高登,“你是从哪学的?”高登一愣,师傅怎么说胡话了,难道中邪了,明明是他教我的嘛,怎么记不得了。“是你教我的。”高员外气往上冲,“狡辨,我明明没有教你如何运劲,如何发力,内气的运行路线更是没有说,你怎么知道的。”还未等高登回答,高员外语气一下变的阴森森的,“难道你是我哪个对头派过来的?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高登大惊失色,“完了完了,师傅彻底失忆了,他连我是哪里人都不记的了。”高登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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