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液混合的比例是阿伦卡祭司根据汉普顿的复述调整的,由于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目前只有弗拉西斯一个试用者。但弗拉西斯现在的情况和普通受伤没有什么两样,所以阿伦卡祭司大胆地把自己改良的版本用在了阿尔维拉的治疗中。
他把阿尔维拉腰间迟迟没有愈合的伤口用锋利的刀片又撕开了些,然后将温热的药剂缓缓倒在上面。半透明的浅紫色药剂接触到那处已经变黑的皮肉后激起了一股白烟,“滋”地一声响后,伤口像被腐蚀般冒出了细小的泡沫,黑色的腐肉迅速坏死,被在旁边帮忙的弗拉西斯细心地用刀片割去。
似乎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地上的莉莉安呼噜了几声,有些不安地蹭了蹭弗拉西斯的腿,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才重新乖巧地趴了下来。
见伤口有明显好转,阿伦卡祭司才放心地将剩下的药剂给阿尔维拉灌服下去。
“……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抵抗药剂和诅咒带来的伤害了。”
虽然被相同的诅咒匕首刺中,不过阿尔维拉和弗拉西斯的情况其实很不一样。阿尔维拉只是个柔弱的贵族小姐,不仅身体素质远远比不上弗拉西斯,对诅咒的抗性也远比弗拉西斯低。另一方面,现在和昨晚的紧急情况也不同,因此阿伦卡祭司谨慎地调整了黏液的比例,同时也添加了其他药剂稀释它们的浓度,毕竟谁也不知道对弗拉西斯起作用的浓度在阿尔维拉身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弗拉西斯把割下来的腐肉小心地收集起来,隔着床上的阿尔维拉递给了阿伦卡祭司,然后摘掉了手套,俯下身察看阿尔维拉的情况。
少女精致秀美的脸庞仍然像纸一样苍白,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阿尔维拉原本隐隐泛青的脸色在喝下药剂以后似乎有了一些好转。他有些担心药剂对她无效,试着施展了先前不起作用的治愈术,却惊喜地发现阿尔维拉腰间的伤口在法术的作用下开始愈合了。
阿伦卡祭司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放下药瓶示意他继续施法,“你继续,我去调整法阵稳定她的伤势。”
无论如何,至少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弗拉西斯在伤口彻底愈合后停止了施法,然后协助阿伦卡祭司把第二管药剂调和好,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祭典快开始了,”阿伦卡祭司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关上门和他一起往外走,“我回房间换件袍子,要一起过去吗?”
弗拉西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谢了,不过……我现在还在停职,没办法跟你一起入场。”
阿伦卡祭司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眼不可思议。
“今天早上我没有去参加晨会,但听说是场很热闹的会议,原来是因为你被停职了。不过……祭典前夕没了战斗祭司,那这次祭典的安全岂不是只有骑士团负责?”
莱因被转化成不死生物的那天,莫西祭司和阿伦卡祭司共同为他检查过手上的漩涡图案,但由于新送来了几个重伤者,检查结束后阿伦卡祭司就离开了,并没有参与后来的事。没想到过了几天他还不知道,弗拉西斯无奈地为他进行了解释。
“有人指控我诅咒莱因,最终把他害死,我直到现在都拿不出证明我没有做过这件事的证据。”他抬起手,好让对方看自己手上已经静止的漩涡图案,“莱因彻底死亡后,这个被当作施咒者身份证明的‘哈索托之眼’也不动了,我没办法证明自己,只好先暂停一切祭司的工作。”
“……你会做那么肮脏的事情?”阿伦卡祭司显然不觉得那个诅咒是他干的,嫌恶地避开弗拉西斯伸出的右手——准确来说是右手上那个令人生厌的黑色漩涡,不以为然地低声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屑于用诅咒这种肮脏的手段来证明自己。”
他这么说,从话里的意思理解,显然是认为弗拉西斯受人诬陷,莱因身上的诅咒跟他没有关系。弗拉西斯对自己能受到他的信任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些,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你的安慰,但愿我能早日摆脱这块难缠的污渍。”
“污渍之所以讨厌,就是因为它们有时过于顽固。”阿伦卡祭司瞥了他手上的黑色漩涡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祝你好运。”
他们很快在阿伦卡祭司的房门前分手,弗拉西斯继续前行,带着莉莉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汉普顿正站在门前,一脸不耐烦地等着他:“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出了个门,布置好巡防再回来,你就不见了。”
他已经换上了骑士团团长的正式制服,白色的制服上缀着金色绣边,金红相间的绶带挂在肩上,显得比平时更加英俊逼人。虽然倚着墙站得一点也不正经,但他却仍然像支锐利的□□,时刻给人带来难以描述的危机感。
“去看了阿尔维拉,和阿伦卡祭司一起为她配了药。”弗拉西斯打开了门,让他和跟在自己身后的莉莉安先进去,随后自己也踏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你怎么来了?祭典不是要开始了吗?”
“我只是个带队巡逻的,没必要早早等在那里。”汉普顿俯身抱起蹭在他腿边撒娇的莉莉安,熟练地挠了挠她的下巴,引得小淑女舒服地呼噜起来,在他宽大的掌心里蹭了蹭脑袋,“有些东西给你看,昨天在暗道里拿到的,说不定你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他换了左手逗弄莉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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