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弗拉西斯确实在休息,他给汉普顿开门的时候随意地披着一件睡袍,衬衫领口松松地露出半截锁骨,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的确很需要休息:“骑士长,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在休息?”汉普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精神状态确实不好,比在恩波格尔的庄园里时糟糕多了,“从庄园回来以后发生了什么?刚才你还不是这样的。”
“……只是有些疲惫,我向祭司长报备过了,并没有擅离职守。”弗拉西斯显然没力气和他做太多解释,紧了紧睡袍,慢吞吞地往屋子里走,“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要开始着手处理今天的后续事宜了,如果没别的事……”
“等等。”
汉普顿拉住了他,并且空出另一只手关上了门,“你不对劲,弗拉西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弗拉西斯被汉普顿抓住了手腕,不得不跟着他站在原地,无奈地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骑士放开他:“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比起刚才发生的事,倒是你的紧张更让我觉得难以接受一些。”
汉普顿似乎有些过度关心他,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他能感觉到汉普顿在“那方面”对他有浓厚的兴趣,但这并不代表对方需要关心他的遭遇——这已经超出了弗拉西斯对他们这种关系的定义。而且,现在的他已经有足够多的烦心事了,没有心情再去想这种过度关心的原因是什么。
“你这句话可真让我伤心。”汉普顿挑了挑眉,松开了他的手,“我只是关心你,弗拉西斯,平时你不会这样不客气,你的贵族礼仪呢?嗯?”
他刻意逼近了些,将贵族困在了门边的墙壁和自己之间,弗拉西斯显然不想多谈,但他不准备就这样罢休。身为弗拉西斯的搭档,他认为自己应该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权利,而不是就这么看着对方的状态不正常下去。
弗拉西斯把脸扭向另一边,刻意避开了汉普顿的视线。
他明白汉普顿说的是对的,在这件事上他失去了应该有的冷静,甚至因此迁怒了对方,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对于他来说,这样被人算计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步步按照敌人画好的路线图前进,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处境毫无把握的挫败感让他变得焦躁不安,无法像平时一样冷静地思考问题。
这很糟糕。
见他的态度软化下来,汉普顿稍微退开了一些,但还是将弗拉西斯留在了自己能够立刻控制住的范围内。
“我想你需要有人帮忙。”他对弗拉西斯说,然后在后者疑惑的目光里补充道,“你需要一个倾听者,不是吗?”
“……”弗拉西斯沉默了。
他回过神以后对自己刚才迁怒汉普顿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因为对方毕竟是他唯一的合作伙伴,由于自己的无能去迁怒对方,这不符合他做事的原则。但他仍然不打算告诉汉普顿自己的猜测,因为被针对的只是他一个人,把汉普顿拉进来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不愿意说吗?”汉普顿低头看他,视线恰好对上他低垂的浅色睫毛和蓝眼睛,觉得弗拉西斯这个样子很少见——他第一次见到贵族先生这样明显地回避某个话题,这让他对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了。
“……既然知道我不愿意说,那就不要再问了。”弗拉西斯无奈地推了他一把,从他的禁锢中脱离出来,然后取了灌满热水的水壶开始泡茶。
不知为什么,他总隐隐觉得自己的手上还带着阿尔维拉的血腥味,泡茶前还忍不住又洗了一次手,但是那股腥味却没有一点被洗掉的意思。他在清洁方面不算很挑剔,只在有条件追求干净整洁的时候才会坚持,而且他自认对于血腥味道的容忍度也不算低——对于这样的他而言,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泡过澡又洗了几次手后还觉得手上的腥味难以忽视,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他皱了皱眉,擦干了自己的手,然后递到站在一旁的汉普顿面前,示意他闻一下味道:“有血腥味吗?”
汉普顿捉住了他的手,牵到自己面前闻了闻,然后也皱起了眉。
“很淡,但是确实有,是那位海瑟薇小姐的血?怎么会洗不掉?”
“……不知道,很奇怪,我已经洗了好几次了。”弗拉西斯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汉普顿抓得更加紧了,“骑士长,我要泡茶,能先放开我的手吗?”
汉普顿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抓住他的手把他又拉近了几分,弗拉西斯被他扯到离他很近的位置,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低头吻了吻自己抓着的法师的手,然后在弗拉西斯没有反应过来前又吻了吻他的嘴角。
“真高兴你没有洁癖。”弗拉西斯对这次“偷袭”并不意外,无奈地推开了他,转身走回桌前泡茶。汉普顿这次没有再拦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视线一直追逐着他修长的手指,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情况,沾到手上的血迹洗不干净,因为血液里附着了诅咒之类的……但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也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因为时间太久远而出现差错,弗拉西斯不愿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就无法去求证。
“也许你该去找莫西祭司检查一下。”想了想,汉普顿最后这样说,“他对诅咒类法术造成的伤比较有研究,出现了这种不寻常的情况,还是稳妥一些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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