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丞看着堆了满桌的文件,排满了会议的日程,根本拉不到头的数据,以及——满座心思各异但无不透露出一副看好戏表情的各部门负责,顿时产生了一种跟他哥用拳头谈谈人生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欲|望……
景三少想起小时候自己学游泳,他趴在板凳上跟冷血老爹学会了动作要领,虽然原本也没指望家里有谁能温柔地拉着他的手扶着他的腰带他试水,但想想下一步好歹也该是让他拿块浮水板自己扑腾一会儿熟练动作吧?……
然后就被冷艳老姐领到深水区,接着被冷酷老哥一脚踹了下去。
景世是这么说的:“扑腾一会儿自然就会了,反正游泳池里也淹不死。”
只要淹不死,你就学会了,动作标不标准根本不是个事儿!能浮起来你狗刨都行!
景丞被从小折腾到大,遇到这种状况已经连脸色都懒得变了,好啊,既然让我负责,那我们就先开会讨论吧,会上大家都你推我我推你的打游击,那我们就继续开,白天晚上地连场开会,总经理带头加班加点,核对账目数据,制定紧急方案,与银行信贷调停……
景三少好歹是金融本科加毕业,当初闲着没事还随大流地考了cfa,两年内极其变态地过了cfasān_jí,就算是在金融人才一抓一大把的大纽约也算得上硬件配备极高的行列,更不用说从小因为不愿回家一到假期就跑去盛世的国外分部实习,被他哥劳逸着干了一堆总裁助理的工作,真要他临时顶上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完全不知道干什么。
盛世其实算半个军商,发家之前最主要的领域是精密仪器,好几个机密项目涉及到军方武器研发,再加上近几年越来越得到重视的生化科技,就算是盛世想垮,国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一点资金链问题实在没什么好让人担心,那个原c市总裁多半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被撸下来的。
景三少从前有实力没动力,认识了陆天择之后,才发现理想这个东西就好比战甲,原来真的能让人变得威风凛凛,且,战无不胜!
陆天择是个充满了理想的人,景丞有时候看着他眯眼迎风张开双臂,哪怕陆大店主其实只是冲着晨光满足地伸个懒腰,都让人觉得这个人像是下一秒要就要一飞冲天,消失在他够不到的高处。
景丞在没日没夜的加班中抬起头,随手翻开手机相册看了看那张小北偷拍陆天择的照片,在满室噼里啪啦的键盘打字声中无比霸气又淡定地想——
那就让我跟你一起飞上去看看吧!
看我们究竟能飞到什么高度。
小哲从小便非常崇拜他哥,他觉得陆天择思考的方式跟其他人都是不同的。陆天择的快乐太纯粹,以至于有时候会让人难以理解他到底为什么而满足和喜悦,他好像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看着世界,从一个全然不同的角度欣赏和赞叹。
他永远愿意分享,毫无保留地,以最平易近人的姿态为你描述他看到的美景。
但是啊……眼睛无法看到的风景,哪怕形容得再怎么生动,也叫人难以想象。甚至乎,他形容得越是美好,便越让人觉得与他距离遥远,似乎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
陆天哲没有想过,那个他永远只能望其项背的人有一天会向另一个人伸出手,拉他同上高台,拥有一片只属于他们的风景。他在深夜梦醒的时候也曾后悔,那么多年过去,他只敢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聆听他的每一次喜悦,却从没有向他伸出手,将他从那不胜寒的高处拉下来,或者……勇敢地提出愿意上去陪他。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很多人认真学习了一个夏天报了班请了教练每天练习,依旧学不会游泳。
而有些人却是踹下去就够了。
但其实啊,也有很多人认真学习了一个夏天报了班请了教练每天练习,依旧没能学会游泳,直到有人把他们踹下去。
事实上,即算那天被放了鸽子,景丞晚上还是回了藏龙。
他从后门边的邮箱下找到钥匙,开门进去先巡视了一圈,陆天择还没回来,所有东西都是老样子,景丞喂完鱼,抱着两只猫咪靠在白五爷的鱼缸上等陆天择,蓝色的幽光从背后透过来,他黑色的影子落在满地粼粼波光中,显得文艺又寂寞。
好像只要陆天择不在这间屋子里,整栋房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生命就都变得没精打彩起来。
景丞等着等着就抱着猫睡着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他去公司找人事部报了到,一天工作后又回到这里,用后门的钥匙开门,喂鱼,接着坐在白五爷身边等陆天择。
陆天择当然还是没有回来。
景丞揉着怀里的小小黑,面无表情地问白五爷:“你说他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白五爷白了他一眼——当然不会啊,他舍不得我哒!
白天忙的时候还好,晚上一闲下来,景丞就控制不住地开始想象陆天择跟季渊和在一起的画面,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暴躁——陆天择和季渊和是发小,而他们两满打满算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季渊和手握天和传媒,而他的投资公司才光杆司令一个!
景三少严肃地想——看来只有相貌上可以力压一下那个娘娘腔了。
擦!太特么憋屈了!
景丞乱起八糟想了半天,想起谈心那晚陆天择说过的喜欢的人,确定季渊和跟苏轼的性格完全南辕北辙,就觉得陆天择八成不会喜欢上季渊和那衣冠qín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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