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子驶到距目的地还有两站路光景的城乡结合部时,摩的司机坚决不肯向前了。“呐,这儿正好是公交车站,你坐三十五路,两站就到了。”
“有人在等我,我给你加钱,一千块再跑两站路。”霍司明凌乱着头发,一身高定已经皱巴的不成样子,拿着钱包数钱的架势好似一个标准的爆发户。
“一万也不干,我上次就在那儿被人抢了,荒郊野岭的只要打好埋伏一抢一个准。”摩的司机拍拍霍司明的胳膊,指着不远处开过来的一辆公交车说:“看见没?就是这辆,三十五路,赶紧上!”
霍司明:“……”他想象着自己在窦泽面前狼狈地跳下摩托车后座的样子,突然有些接受了乘公交车这个提议。
郊北的新城区尚在开发中,这里除了一里地外的富人休闲区,连个冷饮摊也没有,窦泽看了看远处的建筑群,估摸着以自己的身家走进去大约会直接被轰出来,更不要说点东西吃了。马路边的灌木丛里隐藏着一窝一窝的蛇虫鼠蚁,窦泽已经被叮了一身疙瘩,连脸上也未能幸免,比其他部位稍嫩的脸蛋上鼓起一个包,映得整张脸逗趣可爱。
就在他第一万次咒骂死基佬的时候,对面的车站缓缓驶进一辆公交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他觉得一辈子也不会踏上廉价交通工具的霍司明。然而此人极风骚,坐着公共汽车也像私人飞机,下车的时候还特意整了整衬衫袖口,就是今天的发型比以往稍添个性,被亮出来的脑门旁隐隐现出一条疤痕,显得整个人都硬朗起来。
霍司明脚下生风穿过马路,对面的窦泽一瘸一拐地拍着腿站起来:“你怎么坐公交来了?”
“……低碳环保。”霍司明说。
“那我直接坐公交回市区多好?也不用在这儿瞎耽误功夫。”他跺了跺脚,挠了挠脸上的包,抱怨:“你看我这脸上、胳膊上。”
霍司明弯腰拍了拍他腿上的灰尘,说:“我不是让你先去会所坐一会儿吗?”
窦泽坐在马路边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加上之前跟客户的谈判也不顺利,火气大得很,指着自己的衣服说:“我这样进去是去应聘呢还是去点单的?再说了,我也过不惯你们那种资产阶级的生活。”
霍司明闭上嘴任他骂。
“今天这事儿就是你非要来接我造成的,要是咱们各走各的,你走阳关道,我走独……哎哟卧槽!”可能是他骂得太起劲儿,脚麻腿软的没看路,忽然踩着个石头给崴了一下。
霍司明立刻蹲下来,捋起他的裤管看,脚踝应该没事,既没起包也没泛红,就是小腿上的腿毛有些旺盛。霍司明立刻想起两个多月前的那天晚上,这双毛茸茸的腿挣扎起来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窦泽这样一个雄性荷尔蒙旺盛的男人竟然会怀孕……
窦泽后退一步放下裤管,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附近有家私房菜。”霍司明蹲在那里背过身去,说:“来,我背你。”
“……”事实证明崴脚并没有对窦泽的行动力造成任何阻碍,他一脚蹬到霍司明白衬衫的背上,一下就给人蹬了个跟头。
霍司明灰头土脸的躺在土堆上,转头看他,那身衣服已经不能看了,上上下下全是新鲜泥土的气息。
窦泽骂他:“我再警告你一次,协议上只说把孩子给你,以后别做这种暧昧的事!”
霍司明躺在那里,皱起眉,那道不经意露出的疤痕也显得狰狞起来,他说:“怎么,钱到手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当时签字画押时的低姿态呢?”他撑着胳膊爬起来,一身灰头土脸也不损他半点风华,继续说:“窦泽,你再次警告我,那我也再次回应你,协议上说只把孩子给我不假,可现在你和孩子同为一体。”
窦泽站在那儿紧紧抿着嘴,气得拳头都握起来,他咬着牙,最后只憋出一句:“霍司明,你不能这样!”他猛然发现,这姓霍的老早就开始算计他了,才没有顾念什么兄弟情义!
霍司明拿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你不要我背,那就自己走吧。”
这顿饭吃得很不愉快,光是路上就耽搁了几个小时,等吃上晚饭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钟。
窦泽看着穿复古旗袍的漂亮姑娘们捧着巴掌大的小碗绕过月亮门鱼贯而入,心情顿时就开朗了,他一边欣赏美人美景,一边暗骂万恶的资产阶级太懂享受。
霍司明就翘着脚坐在一旁,看窦泽不加掩饰欣赏姑娘们的眼神,看他咒骂自己的小表情。霍司明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好看吗?”
此时屋里还有一个服务员没走,登时闹了窦泽一个大红脸,他恼羞成怒道:“比你好看!”
不料霍司明却将此话当了真,他叫住那个欲走的服务员,让她们之前上菜的那群也进来,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站在这群容貌上佳平均身高一米七的姑娘们中间,问:“我难道没有她们好看?”
“你一个大男人跟姑娘们比什么?”窦泽这样说着,心里却忍不住打量对比,这一比不得了,他蓦然发现,即便是此刻满身狼藉,霍司明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竟也称得上艳压群芳。
姑娘们听他们对答,皆不在意的笑笑,向霍司明道:“霍董,我们下去了。”
霍司明摆摆手,脸上不太高兴的样子,倒也没再表示什么。
窦泽心虚地低下头吃菜,霍总却不放过他,要点他回答问题,万幸这次不是问他长得好看不好看。“你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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