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年摊开手,笑了笑:“我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歪门邪道,魔道中人”
陆忘川听完默了好大一会儿,抬起坛子又是半坛酒下肚,长输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修魔就修魔,有什么?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想过入魔道……没入成”
“别胡说八道”
楚华年当他在胡侃,就像以前一样信口胡说不着边际。
陆忘川沉沉的笑了声,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沉,苍凉:“真的呢,你们怎么……不信呢?”
楚华年很熟练的点了点他的太阳穴:“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这就我一个人,哪来的我们”
陆忘川嘿嘿笑,不语,又喝酒。
“你不问问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找唐鹤呗,你还能是为查案来的吗?”
楚华年点点头:“尽管他也许不是主谋,但三年前东风里乱葬岗招唤凶尸的是他,也正是他指示那些死物杀了我爹,至少我要找到他问清楚,是谁指使他干的,穆家庄也是拜他所赐才被灭门,无论他是不是主谋,都罪无可恕”
看来他还不知道穆家庄试图用自己人献祭炼鬼兵,才被穆有才逆转血咒,反被灭门,陆忘川也不想向他说明真相了,因为真相有时往往比流言来的更让人难以接受。
提起穆有才,他感觉到喝下去的那些酒终于开始在脑子里发酵了,昏沉疼痛。
“人死不能复生”陆忘川道:“别说他了”
楚华年看他一眼,换了个话题:“三里庄这几家命案波及不小,兴许过两天三方玄门都到了,只有一位最该到场也最该避嫌的大人物不会来”
陆忘川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感觉脑袋更晕了,抱着脑袋说:“你也看出是有人作计针对佛道禅宗了?”
“你直接说针对段重殊不就好了”
楚华年道:“是不是一出计不好说,这桩桩命案指向段重殊确是毋庸置疑”
只是因为不敬佛就遭受如此劫难,这背后的深意真是阴险,辛辣,若此案成立,只怕段重殊难以在四大玄宗中立足,虽说他不是佛教禅宗,但他是佛教禅宗的徒弟,三生老祖位列诸神帮首,保管山河契书,没有谁能取代他的位置,然而以他为首的佛宗却占据四大玄宗半壁江山,这怎能让下位圈的修士们,不嫉恨,不眼红,所以说,大法师这个称号,既然能从柳思追身上转到段重殊身上,自然也能由他人继承,或再续佛宗,或换以道宗,或转以人皇,这同样是一场循环与轮回,或者说,一个死循环,换来换去都是那么几个大家,永远不会轮到别人身上。
也就是,专政,独权。
楚华年道:“相传菩提子和天魔子由他的禅心和魔心所生,如今他刺死菩提子,三生老祖却饶了他,也是怪事”
“忘川,你说他为何要刺死菩提子引起大菩提树破封,这不是白白的自讨苦吃吗?还落人口舌与人把柄,真是想不通——”
陆忘川掐了掐眉心,说:“不知道”
“听说六个月前他被三生老祖放出来了,我在白鹭涯一带见过他”
陆忘川抬头看着他:“你见到了……怎么样?”
楚华年纳闷的瞥他一眼:“什么怎么样,你也见过的,祭祖那天,你忘了?”
陆忘川摆摆手,不想多说了。
楚华年叹了口气:“他现在身边只剩天魔子,三年前,菩提子还救过我的命”
这人喝多了就伤春悲秋,陆忘川拽着他跳下屋顶,拉到一间屋子前:“进去睡觉吧,好好待着,再敢跑了我就......不认你了”
楚华年推开门,回头问:“你跟我一起睡?”
陆忘川眉头抽了抽,抬脚把他踹了进去,呼通一声把门关上了:“鬼才跟你睡,我还恼着你没消气,别招我”
里面楚华年一声长叹——
陆忘川踩着月色走出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是这两天把剩下的十几万字放出来呢?
还是一天一章慢慢更呢......
☆、风又起【四】
三里庄的夜晚只是假象,抑或说是一个结界比较准确,夜晚覆盖之前,陆忘川还不得其解这里的人为何中咒,然而此时的夜晚给了他答案——这是要收网了。
白天的酒香消失在入夜之后,由此他得出一个大胆的推论,有人将三里庄做蛊,蛊中祭物就是这里的人们,做蛊为取生魂,然而是谁?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取一些性本纯,心为善,没有丝毫戾气凶气的生魂?
到底作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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