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塑个像跪在门口,每个人进公园之前都要向他吐一口口水呢?
然后他就会想起白文韬那个无聊打赌,“即使是被人吐口水,也是吐我的比较多吧?”笑着摇头离开。
自从跟白文韬解开了心结以后,唐十一又能开开心心地跟他看戏吃饭,聊天说笑了,有时候说到高兴处,也不管是在茶楼还是自己家,都会端起嗓子来扯上一段戏,白文韬还好,唐十一那清冽的嗓子一扯起来可就要惊飞四邻的客人了,于是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也慢慢传了开来,说唐十一玩女人玩腻了,开始学别人玩官儿,可惜广州沦陷了,哪还有像样的角儿待在广州呢,于是就不知道从哪里的草台班子里翻了白文韬的牌子,玩起了颠鸾倒凤的戏码。
周传希有事没事就来八卦“你们现在到底清白不清白啊?”,白文韬就一边把叉烧包塞他嘴巴里一边说“你跟我清白我就跟唐十一清白!”
白文韬跟唐十一依旧只是心灵上的互相支持,除了牵手拥抱,再没有别的逾矩行为,也不是故意抗拒,总之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并没有刻意要跟唐十一增进什么关系,唐十一要顾虑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他不希望他再顾虑上他。
一九三九年三月,汕头日军大败;四月,日本天皇表弟等6人被八路军活捉。连番的失利让他们大发雷霆之余,也开始了疑神疑鬼,但他们的关卡哨岗设得极其谨慎,没有出入证的一概不能通行,即使有间谍,也无法往外通传消息才对。
田中隆夫在宪兵部坐了一个上午,紧皱着眉头思考昨天军事会议的内容:务必揪出广州城内的间谍,否则这个位置就要换其他人来坐了。
其实田中隆夫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唐十一,这几个月来,只有他每次借着让孤儿出境的时候让一个老师跟着离开,如果间谍要离开,只有他能办得到。
可是他又舍不得唐十一每个月给他上缴的五十万元,要是杀了唐十一,谁还能主持广州这个大局呢?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二阶堂中佐,去把唐十一捉回来。是,捉回来,以怀疑他是间谍的名义把他捉回来!”
二阶堂中佐带着一队宪兵冲进万汇公司的时候,唐十一正在听何会计埋帐。门被踹开一群人杀气腾腾地涌进来时,他还是头也不抬一下地继续问何会计的话,“江老板的数呢,不是说好月尾结的嘛,为什么只有这点数目?”
“江、江老板开的是期票,下个月十号就能兑了,是、是花旗银行的,能信得过……”何会计被那些人吓得结结巴巴的,“十一爷,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回避什么?每月月头就要交税给皇军,你理的这些帐,都是给大日本皇军的数目,二阶堂中佐自然有权可以监督我们。”唐十一这才抬起头来对二阶堂笑了笑,“中佐,怎么今天这么有闲情逸致来万汇作客?”
“把他捉起来!”二阶堂没兴致像他的上级一样装风度,“唐十一你背叛皇军,给敌人当间谍,我奉大佐命令捉你回去!”
“放手!”唐十一喝退了上来拉扯他的宪兵,“中佐,小心你的用词,请我回去搞清楚事情没关系,我很乐意,但你要是动手动脚,吓到了我这正当商人,病个十天半月,那么的话,”唐十一把桌子上的账本抄了起来用力砸到二阶堂脚边,“这个月整个广州商会的税收就麻烦你去搞定了。”
“唐十一!你别这么嚣张!”二阶堂瞪着眼睛,却是不敢对唐十一动手,要知道那笔税收里头有一成是他的。
“十一是个生意人,讲的只是有来有往,你敬我一分,我就还你一分。”唐十一掸了掸西装外套,站了起来,“大佐相请,我自然会去,用不着拉拉扯扯。”
二阶堂朝宪兵们扭了扭头,他们就让了开来,唐十一大步走了出去,上了军车。
万汇顿时陷入一片恐慌。
军车进入了军事区,可这次请唐十一去的地方不再是田中隆夫的办公室,而是阴沉灰暗的地下监牢。二阶堂把唐十一带到了其中一个房间,打开门,“你进去,大佐要亲自来审问你。”
“最好不过。”大鬼容易处理,就怕小鬼难缠。唐十一也不介意,大大方方走进去,靠在墙壁上抽了根烟出来,“可以抽个烟不?”
“随便你。”
二阶堂看唐十一气定神闲,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会是间谍——如果日本战败,他这头号汉奸岂不是第一个被绑起来斩首示众的?因此田中隆夫下命令的时候他也反复确认了是“捉”,不是“请”。
但是皇军最近的各种失利也是事实,二阶堂想,大不了就杀了唐十一,另外找一个人去卖鸦片好了,有利益的事情不怕没有人做。
“大佐,唐十一在监牢里了。”二阶堂去跟田中隆夫汇报,一进房间,就看见几个人在摆弄一些窃听器材。
“嗯,待会我去审问他,你们就在旁边看,不要动手。”田中隆夫又吩咐了那些人几句,才跟二阶堂到地牢去见唐十一。
唐十一一见田中隆夫就皱起眉头表示不满,“田中大佐,有什么误会我们就好好讲清楚,用不着又拉又锁吧?”
“唐十一,你老实交代,到底你送出去的那些日语老师是不是情报间谍!”田中隆夫却是毫不客气地叱喝道,“我们收到可靠的情报,有情报间谍混在这其中,直接导致我们军队最近的几次失利!”
“什么情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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