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捡起地上窗帘的一角,而另一角还在窗上固定着。他顺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准备挂把窗帘挂好,然而,好像高度还不够啊。
真是郁闷。
他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高度恰好的东西。最后治好把眼光锁定在了几个饮料瓶上。
“把两个瓶子绑在一块,应该就不会动了吧?”
“嗯,应该没有问题。”
也许是刚起床头脑不是太清醒,黑子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绑好了瓶子,然后放在椅子上,黑子一手捏着窗帘一角,一手扶着椅子慢慢地站了上去。
高度刚刚好呢。
黑子拿出窗帘,上身一个前倾,身体的重心向前,而与之相应的是接触瓶子的静止摩擦力向后,瓶子动了。
黑子顿时觉得脚底一动,有些慌了,于是不由得向后,这时,静止摩擦力向前,瓶子又向前滚去。肢体反应永远不及脑袋的黑子这次随着瓶子一块落到了地上。
短暂的自由落体后黑子感到了许久都未感受到的闷痛。
而接着是一阵从脚底到头顶的刺痛。这次疼痛更剧烈,更揪心,仿佛不能不能呼吸,从小腿传来。
先是心理的一阵疼痛适应,黑子趴在地上缓了许久。稍微感觉好些了,他终于决定试着站起来。
可是,刚一用力,刚才那阵疼痛又席卷而来。终究,还是疼的一动也不能动。
真是一个倒霉的早晨。
大概过了半小时,太阳似乎还没有升起来,黑子转头看看窗外。
阴沉沉的天气,似乎要下雨了啊。
如果没有人来,我会不会一天就这样趴在地上?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就好了。
黑子看了看门,“怎么可能!”
即使是在最难熬的时候,父母弃他而去,生活没有着落,同事对他冷嘲热讽……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又算得了什么?
黑子还是鼓起了勇气,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点点,一点点,先是上身用力,然后在慢慢地转动膝关节,再接着是小腿。
左腿先用力,因为右腿在移动的过程中已经明显感到刺痛了。
凭着左腿的支撑,黑子总算扶着椅子站起来了。然而看一下右腿,小腿已经肿胀得似乎和大腿一样粗了。
情况不妙啊,看样子得去医院了。
黑子最怕一个人去医院了。花钱先不说,主要是一个人去医院,无论是去做检查,还是输液之类,看着别人都有人陪,而自己却什么都要一个人承担。
尤其是在等检验结果的时候。真的很不好受。
“啊,如果有一个人来就可以了。可是,怎么可能!”许久没留过眼泪的黑子突然觉得心里发酸,眼泪不由控制得流了下来。
“我真的不想哭,可是你为什么要流下来,这样显得我不就更可怜了吗?”他摸了摸脸上咸咸的液体。
“叮咚叮咚……”不知是不是幻觉,黑子想,一定是他太想有个人出现了才会这样。
“叮咚……哲也”
“哲也……”是赤司的声音。
这一刻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是圣诞节的清早自己也收到了圣诞礼物,原来,圣诞老人并没有忘记他啊!
“赤司君……”黑子向门口喊到,以至于他是用怎样的语气都忽略了。
“……是我,哲也。”
“赤司君请等一下。”黑子本能地用手摸了摸脸,然而似乎没什么用呢。
人难过时会哭,开心时也会哭,可是现在,自己是难过还是开心呢?
门外仿佛是一件迟来了很久的圣诞礼物。黑子扶着墙慢慢向门口移动,似乎腿上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
“赤司君请进。”黑子用力拉开门。
黑子的房子很小,屋里的摆设简单而整洁,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唯有一个小小的书桌在一进门就显得格外醒目。为何醒目?因为除了很多的书籍在,桌子上还插了一朵蓝色露薇花,童真而优雅。
这是赤司在黑子开门后对这间小屋子的第一感觉。
“哲也你怎么了?”,泛红的眼睛,穿着背心和短裤,皮肤白皙,却扶着墙,用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望着自己。赤司的心有些烦躁,但是却很享受。
这样的黑子,似乎离那个完整的黑子又接近了不少。
“赤司君怎么会来?而且还这么早?”难道你是上天派来了。
“啊,其实只是路过而已?说起这个,哲也你没事吧。”赤司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好像,有点不妙。”黑子低头示意了一下左腿。
这哪是所谓的不妙!看着肿胀发红的小腿,赤司真是庆幸自己来对了。
“哲也你怎么弄的?”
“那个,窗帘掉了,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黑子这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傻瓜,于是避轻就熟地说明了原因。
怪不得自己会梦见黑子坐在高高的地方,梦里的担心似乎和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这个黑子哲也果然对于自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啊。
“赤司君?”黑子还未来得及反映,就被赤司以一个公主抱揽起了。
“哲也,快,穿件衣服,我送你去医院。”赤司顺便看了看表。
去趟医院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4
#系老师。赤司是一个非专业哲学系老师,温柔属性,不中二。校园,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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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上,面对过往众人有意无意地一瞥然后似乎捂嘴偷偷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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