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末世了,别在意那么多,一起睡呗。”
“滚!”
迟危炔冷哼一声,打开门将少年拉进去,又啪的一声摔上,差点撞到君陌皖脸上。
门外君陌皖摸了摸下巴,隔着门对里面的人挑了挑眉,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才懒懒散散的转身去客房。
听到外面远去的脚步声,迟危炔才松了皱着的眉。而凤鸢却不管那么多,吃饱了,时间不早了,要睡觉了,转头就朝着大床奔去。
还没跑几步就甩掉拖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扑向软软的被窝。少年在被窝上蹭了蹭,一把搂住被子翻了一个身将自己裹成一个小毛球,闭上眼睛咂咂嘴,开始酝酿睡意。
床上毛毯并不厚,是夏天专用的。
迟危炔在少年之后也上了床,顺便将室内的温度也调低了一点,然后大手一捞,将少年连带毛毯搂在怀里,关上灯便闭上眼睛。
另一边客房,男人静静的站在窗边。窗户帘子只拉下一半,男人看着窗外的眸子深不见底,偶尔有银色寒光一闪而逝。
站了片刻,君陌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郁闷了几秒,突然嘴角染上笑意,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男人身上一阵白光闪过,锦袍变成了简单的衬衫皮裤,长的可以荡秋千的头发刚好到耳际,发色未变,唯一美中不足——老鼠耳朵还在头顶。
“……”这耳朵他可以割下来下酒吗?
算了,那是他自己的耳朵!
郁闷的叹了口气,男人一把拉上窗帘,走到床边展开双臂向后一倒,就闭上眼睛。
这一觉凤鸢睡得并不好,夜半更深的时候外面特别吵,直到接近天亮时才慢慢入睡。
虽然少年睡得很晚,但是如今已是末世,他们还要去安全基地,便不得不将小孩叫醒。
迟危炔虽然知道末世会来,除了物资却没有多做任何准备,就连物资也没准备太多,为的就是不想引人注意,也不想像上辈子一样瞻前顾后。
这一辈子,他不会做出头鸟,但是有人惹上门他也不会手软。
青年半倚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捏住少年挺翘的鼻头,眼中满是宠溺,“鸢宝,起床了。”
“唔……”少年摇了摇头,甩开脸上作怪的手,翻了一个身咂咂嘴继续睡。
“鸢宝,别睡了。”迟危炔无奈。
不等他无奈结束,卧室就被人一脚踹开。
男人大步来到床边,单手提着少年的后领晃了晃,像提……老鼠……一样。
被悬在空中一晃,凤鸢瞬间没了睡意,他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耳朵还配合的抖了抖,于是凤鸢走忍不住又抓了一把。
君陌皖眼睛一斜,淡淡的扫过少年,手一松,少年吧唧一声狼狈的趴在床上。
从男人进来那一刻,青年的脸色就十分难看。尤其看到男人还如此粗暴的对待鸢宝。
事实上君陌皖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对待少年还是很小心的,看似粗暴,却都小心的避开了一切伤害到少年的可能。
这个年轻人很宠少年,君陌皖看得出来,但他可不想小家伙被宠成一个娇滴滴的娇气包,可爱是一回事,娇气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青年冷冷的目光,君陌皖丝毫没有自觉的开口:“看吧,这不就醒了,叫个人起床跟叫魂儿似的。”
说完又看向少年,“小家伙,快点起来了,今天咱们就离开s市,陌皖哥带你杀丧尸去。记住,我叫君陌皖。”
杀丧尸?凤鸢眼睛一亮。哪个男孩子年少没有一个英雄梦?
少年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看着男人:“杀丧尸?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男人轻嗤一声,抬手在空中一划,就凭空冒出一把银白色的长剑。
君陌皖拿起剑丢在少年怀里,“给你,砍丧尸用,它叫陌皖剑。”刚取的名字,没毛病。
“好!杀丧尸!”凤鸢瞬间热血沸腾,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剑,然后抱着剑不撒手,下床跑进浴室。
“……”迟危炔至始至终僵着一张脸看着君陌皖。他觉得自己可能失宠了,貌似他的鸢宝不喜欢温柔一点的,而是喜欢粗暴一点的。
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时,最后还是迟危炔最先开口:“我不管你是谁,要是敢伤害鸢宝,我就扒了你那一身耗子皮。”
“……”不要总是不动声色的强调他是老鼠,而且老鼠就老鼠吧,为什么非得叫他耗子?
君陌皖微微倾身,看着青年,“迟危炔,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为什么总和老鼠过不去,它们偷你家粮食了?”
难道没有偷过吗?不过——“我有耗子药。”
“……”艹!果然,他和迟危炔天生气场不和!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凤鸢从浴室出来,丝毫没有被两人之间的硝烟影响,他颠颠的扑向床上的青年,讨好的扬起手里的剑,一脸求夸奖:“迟大哥,剑,可以砍丧尸!我们换好不好?”
“换???”青年一蒙,“换什么?”
“枪!”凤鸢放下剑搂住青年的脖子撒娇,“我看到迟大哥保险柜里有枪,我们换好不好?这把剑很值钱的!”
闻言,迟危炔眼中带上笑意。君陌皖脸上的弧度却是一僵,值钱,剑不如枪,被嫌弃了,男人瞬间觉得膝盖中了无数剑。
“好不好嘛,迟大哥我们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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