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渊拼命蹬着腿,喊道:“不要——不要——我只要天宏——谁都不要——”
突然提起天宏,秋月和青羽皆是黯然伤神,修行不易、生存不易,面前的孩子即便再闹,也仍是天人永隔。
青羽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见铭渊挣扎的实在可怜,不顾他愿意与否,直冲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忽然而至的怀抱让铭渊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抱着他的人是谁后,又开始更猛烈的挣扎扭动。
秋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过来帮忙。才起脚就听见‘啪’的一声,青羽的左脸三条血痕赫然在目。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铭渊一人粗重的呼吸声,秋月没带过孩子,这番场面懵了的人不止他一个,两位侍者吓的连头也不敢抬。
铭渊已经闭上双眼,做好了被他扔出去的准备。哪知片刻后只听见那人的一声叹息,头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罩住。
“我们就算扯平了好吗?”青羽轻轻地拖起他,把他举到跟自己齐平的高度,温柔的凝视他的双眼道:“以后我允许你在没人的时候不用叫我师傅,也不强求你要学什么,想学的时候找我说一声就行。剩下的时间只要你不给别人添麻烦,想怎么玩都可以,我绝不限制你。”
青羽朝他笑了笑:“这么宽容的师傅上哪里找?还不赶紧应下来。”
一巴掌之后铭渊的气消了许多,口里仍是不服气的嘟囔道:“就你也配做我师傅。”
青羽笑着把他放下来,又蹲下替他整理了衣衫,才道:“不要你行拜师礼,这个等你将来愿意再说。遇到比我更好的你也可以去拜他为师,回来与我说一声就行。现在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你需要有人陪着、有人保护你不是吗?”
多少、多少年后,铭渊每当想起这一幕都会不满的把脸埋在青羽的脖子上,抱怨他过分的大度。
而青羽则嘲笑他说:“我要是不装的大度一点,还不被你这只小刺猬扎的满身是血吗?”
最宝贵最荒唐的童年,有了一个人的陪伴赶走了寂寞与恐惧。直到再没有他,才知道自己真真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想不到你比天宏还会哄孩子。”秋月背着手与青羽在昆仑池边散步,他笑着看向青羽。
青羽不好意思的躲着秋月的视线,腼腆一笑:“渊儿是很讨人喜欢,我一见他就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还债。”
秋月笑着揶揄他:“不要谦虚,或许你是得了道明的真传,你也是在这么大的时候拜在他门下的。”
青羽一脑门黑线道:“我可比他乖多了。”
下意识摸摸刚才被挠的地方,上过药已经全好了,可每每想起还是隐隐作痛。
秋月会心一笑,心道:青羽那好的不能再好的脾气与铭渊凑一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师徒。
他言归正传对青羽道:“明日我会宣布你代替铭辉的位置接任圣坛使者。”
青羽一怔,忙要拒绝。
秋月抬手制止他的话,道:“先听我说完。”
“我知道以你的资历担任如此高职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但现在昆仑死的死走的走,必须要有新人补充进来。而离我最近的一定要是能够信任的人,这批新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对上秋月期许的眼神,青羽所有推脱的话都堵住了,张了半天的口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最后决定默默的闭上。青羽悲催的发现,重来一世他容易心软的毛病还是半点没能改。
秋月很满意他的态度,心情极好的又给了他一粒甜枣。
“放心,我不会把你放在火上烤的。给你五年时间,出去游历也好,闭关也罢,总之要弄出点成绩回来。”秋月看青羽一眼,“有问题吗?”
白给的五年缓冲期,青羽忙不迭点头。虽然他多活了那么几十年,但是那些日子都被虚度过去了,练功还勉勉强强,一道正儿八经办事…他还是有些没底。
进了昆仑就等于进了修仙界的顶层,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哪怕再优秀,也等于是一飞冲天了。更何况不按常理出牌的秋月硬给他加上了圣坛使者的名号,在一众元老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有着各门派之首的重华鼎力支持,和五年后上任的缓冲期,这场风波就变成了涛声大雨点小的饭后谈资。
这是后话,青羽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和祖宗搞好关系,可惜两天过去了。祖宗见了他虽然不再又踢又咬,但始终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青羽看向秋月,用眼神求助。
秋月大仙儿一样,一脸纯良的飘出了殿外,用实际行动表示他的爱莫能助。
该是未被选中的弟子回程的日子了,青羽同两名被留下来的弟子一起在来时的不死树前相送。
青玄从头至尾都紧紧盯着青羽看,却没等来任何一瞬的眼神交汇——青羽的眼里压根没有他。
没错,青羽对这些同门从来没有多少情意,此次他只是来送师傅的。
明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看着自己亲手拉扯大的爱徒,他终于有出息了,想到他将来可能超越自己,明道就激动的老泪纵横。逝去的故人,我总算没有愧对你。
青羽看着他不再丰满的脸颊,不由得心酸起来,养育之恩还未报答,自己又即将远走他方。
“羽儿,要做什么大胆去做,不要怕,后面有为师撑着。”明道把手放在青羽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来。
“你这张脸有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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