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么?强上了赵渲时愧疚过么?他们死不足惜。”
秦默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大腹便便的男人在医务室里,强作一副为人师长的嘴脸,却说着qín_shòu不如的话。他数落着已故者的不是,每一句话都在嘲讽着对方死不足惜,用伪善的口气表现着自己的高高在上。
凭什么?他怎么开的了口?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这种人?
秦默的脸色渐渐紧绷,连眼白都出现了两缕血丝,沈卓云轻轻勾了勾唇角,眼眸深处带着微不可见的愉悦:“你不愿脏了手,我来。”
说着又向秦默心中投下第二颗炸弹:“我可能,已经杀过人了。”
听到这一句,秦默忽然反握住他的手,死死盯着他,冻得青紫的嘴唇微微颤动:“你说什么?”
沈卓云淡声道:“那个被打晕的教官,我不知道他是活着的还是死着的。”敲一下后颈就能把人打晕的都是练家子、电视剧里的情节,事实上猛击后颈是极容易致死的。沈卓云练过点防身之术,却并不精深此道,为了保证那教官再也喊不出来,他是下了死力气的。
说不定那教官已经死了。
秦默松开手,低垂下头颅:“你让我想想。”
沈卓云摸了摸他的头,明明是安抚性的动作,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意味:“秦默,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行动,大雪还能覆盖住他们的脚印,让这一切谋划进行的无声无息,再迟,恐怕他们会被冻僵连刀都握不住了。
穷途末路时,眼前出现了一张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沈卓云……”秦默蹲下身,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五味陈杂。“你……”
沈卓云竟然笑出了声来,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他此刻整个人都透着异常愉悦的气息:“秦默,你无路可走了。”
只能同他一起坠入地狱。
那样淡然温和的一个人,爆发起来,偏激起来,染上血迹,会是什么样子?
沈卓云几乎要为这次的绝境感到欢欣鼓舞了。
第一次杀人,秦默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这样的记忆,不会忘掉鲜血——同样,也不会忘记他。
经历过鲜血的秦默是不是就会疏远其他人,只信任他一个了?
他是知道彼此心底最阴暗、最隐晦一切的同伙,他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这样一切的矛盾都迎刃而解了,他和他就是一样的了。
秦默蹲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沈卓云不顾自己白头如霜,弯身拂去他身上所有的碎雪,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在为自己最珍贵的宝物拂尘。
然后他伸出了手:“起来吧,没有时间了。”
秦默盯着他几乎可以说是灿烂的笑容,忽然想起了初见时从上铺飞快窜下来的桃花眼少年,自来熟地同他勾肩搭背,问他的名字。
“啪”
秦默一把拍开了沈卓云的手,看着沈卓云微微错愕的神情,眼底终于归于一片清明:“沈卓云,我还没忘了我是谁。”
他是秦默,他还知道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这个学校的人渣,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秦默缓缓站起身来,明明脸色苍白的像是风一吹就能被刮走,身姿却挺拔得像是雨后拔出的新竹。“但不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
“我不想不明不白地背上这几条人渣的命,更不可能让你去背。”
秦默一字一句放出话来,直视着沈卓云的双眸,像是宣誓一般庄重:“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
看着他们,掉进比我们更惨烈的地狱里去。”
沈卓云脸上的愉悦一点点消失,看着秦默的眼神交织着复杂和愈发浓烈的执念。
秦默冲在一边蹲着的姜绍招了招手:“我有其他办法。”
天知道姜绍在一边看这两人的互动吓得胆战心惊,这么多年混过来,他深知拳头硬是老大的道理。秦默有脑子,沈卓云有拳头,左右是轮不到他来拿主意,现在这情况,沈卓云真要叫他去杀人,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幸好秦默没答应他这操蛋主意,不然他们三个全都得变杀人犯。秦默简直是救世主。
姜绍凑过去哆嗦着应声:“秦少,您说。”
秦默问:“你会开车么?”
姜绍狠狠摇了摇头,一边沈卓云倒是接茬了:“我会。”
秦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难地看了姜绍一眼:“你……辛苦一下吧。”
啥?
“一会你去林子边转转,去把人引过来,林子密,他们肯定得下车。”秦默不紧不慢地把计划说出来,姜绍一下就炸了锅了。
“秦少,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我一个人,他们三个人,到时候你们上车了,我怎么办?”姜绍可不是笨人,他精明的很,秦默这计划,他跟沈卓云开了车就能跑了,那他姜绍呢?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 夜奔
“不会扔下你的,”秦默淡淡说道,“跟我来。”说着又往山下了两步,雪地上出现了几个大坑,往下看足有一米多深,来时他们还看见过,估摸这大概是当初为了打水井挖的坑,半途而废了。
秦默动作了几下,把衬衫从外套下脱了去,从袖口扯了出来。把衣服展开,平铺在坑面,双臂扫了些四周的积雪堆了上去拍平,远远看着倒还算自然。
“你们也脱。”贴身的衬衫带着热气,脱掉了以后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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