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长工没区别,住院医每天值夜班,早晨等主任点评开会,完事差不多到了中午,随便扒拉口饭,下午还得看书备考,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黑白颠倒,大大的眼袋都快长到鼻尖上。
三人酒足饭饱,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多小时,余晖到点接余玥儿放学,剩下的食物余晖打包拎走。
蒋文明喝了酒,董礼貌的出租车刚巧在附近停靠,顺便送他回家,电动车寄存在老板店里。说是巧合,根本是余晖暗地里给董礼貌放消息,余晖冲着俩人挤眉弄眼,蒋文明又无奈又好笑。
蒋文明和陶行书告别,两人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第六章
陶行书慢悠悠地在街边溜达,驻足在马路便道,双手撑着行人防护栏,目光直视隔着不宽的马路对面的临街底商。
商铺的门面不大,五十余平米的小面馆,名字挺有特色叫两个人的面馆。
顾名思义是合适热恋中的情侣光顾的主题餐厅,每张桌子的面积仅仅可以容纳一个大碗和两份餐具,两把并排的椅子是固定连接,昭示着两个人亲密的距离。
看着看着,陶行书的目光有些迷离,送走中午就餐高峰的面馆里只有两个男人在收拾残局,一个男人猫着腰扫地,一个男人弓着身擦桌,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各自干活,偶尔抬眼相视而笑,默契十足。
陶行书的视线定格在擦桌的男人身上,清秀的中年男子散发着历尽沧桑的淡然气质,精致的面庞展现出饱经风霜的平和笑容,多么熟悉而又陌生。
那年的夏日,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两个人,相同的心情。
“我想好了,我要在这里开个面馆,就叫两个人的面馆,两个人只准点一碗面,超大碗的那种,椅子呢,要连在一起,两个人亲亲密密地吃一碗面。”年过三旬的男人兴奋地描述着自己的理想。
“好,到时候,我给你当伙计。”十八岁的青年支持爱人的梦想,拥着他的肩。
“我可雇不起医学院的状元郎。”男人故意拿他打趣。
“我的报酬不高,只要……”青年的嘴慢慢地靠近男人的唇,昏暗的路灯下,两个人越靠越近,越吻越深。
那年的冬天,同样的街道,同样的两个人,却是不同的心情。
“行书,我求你,别再来找我,我们分手吧,真的。我们不合适,我坐过牢,我大你十五岁,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我什么都没有,我配不上你。行书,听你爸爸的话,好好念书,你会成为全国最优秀的骨科医生。”哀求的语气,乞求的目光,男人的声调越来越低,杂夹着哽咽。
“默声,我爱你。”青年绝望且无助地盯着男人,半响,艰难地从已哑的嗓子里吐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男人泪断。“我也爱你。可是爱情不是这样的,不要去伤害最爱的你父亲们,他们是生你养你的人,跟他们相比,我太微不足道。行书,我们分开,但是我们同样可以生活得很好,我们在一起的目的也不是如此吗?放手吧,行书,为了爱你的人,为了我,好不好?”
“好。”青年的声音几不可闻,拼命地压抑着随时爆发的情绪,紧握着双拳,指甲深陷掌心的肉中,麻木的神经已然觉不出痛感。
被父亲们截在机场的不成功私奔是他们恋情的终结,十八岁的陶行书和三十三岁的徐默声相恋半年便分路而行。
八年来,陶行书从未忘记过他的初恋徐默声,他拒绝任何人的示好和表白,他默默地守护着藏在心底的这份有始无终的感情。这是他的秘密,连余晖和蒋文明都不知道。
转眼间,徐默声实现了他的梦想,在繁华的临街底商开了间属于两个人的面馆,可陪他实现理想的不是当初畅想的人,而且和陶行书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外来打工者。
陶行书的嘴角微微上扬,多年已过,对情感的执着稍有释怀。
他过得不错,有心爱的人陪伴,有称心的事业,有健康的身体,幸福、满足、富有,这不正是他希望所见的吗。
深蓝的宾利停在陶行书面前,驾驶座的门打开,仪表非凡谦谦君子模样的男人从容地下了车,来者名为林子韬。
三年前意外遭遇车祸,幸而过路的陶行书对其进行施救,两人由此相识。
深交之下发现原来对方都是网球发烧友,又是同个俱乐部的会员。
此后,两人常约打球,在互相切磋球技中从单纯的球友发展成为生活中的好友。
“怎么在这儿发呆?”林子韬走到他身边,见他望着对面的面馆出神。“怎么?还没吃午饭?”
“不是,吃过了。”陶行书面对他。“办事路过?”
“嗯,见个客户。”林子韬闻出陶行书开口即出的啤酒味儿,皱眉。“喝酒了?”
“中午和朋友聚餐,喝了点。”陶行书掩口遮住气味不佳的口气。
林子韬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眼里小了将近十岁的陶行书还是个孩子。
林子韬有着超于同龄人的沉稳和淡然,凡事都特别想得通看得开,林子韬直觉陶行书是个有故事的人,碍于两人仅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好意思探听内情。
林子韬独身三十五年整,大学毕业全身心投入创业,对感情的事完全没计划。
等而立之年,事业稳步上升,才规划感情生活。前前后后也交往过几位男士,平淡如水的相处都以和平分手收场,直到遇见了陶行书,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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